燕浮生和肖娘都在思考皇太后為何生氣,燕姝則在尋找恰當的開口時機。然而不等燕姝開口,皇太后就再度開口,依舊是帶著不悅的聲音。
“花園裡的花兒可有開的?”
花園裡的花兒?燕姝、肖娘和夏雲俱是一驚。她們方才雖有經過花園,可迴廊兩側均有樹木遮擋著視線,她們也無暇細細打量那花園的佈置,誰知道那花園裡的花兒開是沒開啊!
燕浮生也是一愣,有些想不明白皇太后為何用這樣有些怒氣的口吻去詢問花兒開否,這語氣與這問題可是完全不相稱。
猶豫了一下,燕浮生開口道:“回皇太后的話,民女方才從遊廊走過,似是見著那花園裡已有花綻放。”
燕姝擔心地攥住了自己的袖口。三娘是當真瞧見了,還是在敷衍皇太后?會不會出岔子啊?
“這麼冷的天兒也有花兒開?”聽這聲音並非是出自燕姝之口,一直看著窗外的皇太后這才將視線落在面前的四人身上,那一抹冰藍色的纖細身影立刻躍入眼簾。
“回皇太后的話,花有千種,總有一種能抵得住嚴寒。”
“嗯。那你可瞧見這不畏寒的都是哪幾種?”這小娘子儀態萬方,應答得體,是哪家的小娘子來著?
皇后睨了燕浮生一眼,溫聲細語地對皇太后說道:“太后,她們幾個是走遊廊過來的,哪兒能瞧得那麼清楚啊。”
皇太后突然冷哼一聲,對皇后說話的語氣更是惡劣:“我問你了嗎?”
皇后立刻閉上了嘴。
燕浮生偷偷睇了前邊一眼,視線飛快地在皇太后與皇后之間打了個轉,而後才不緊不慢地答道:“民女也沒看得真切,只是遠遠地睇了一眼,除了梅花和迎春,似還瞧見兩朵山茶。”
“哦?那山茶也開了?”不知是不是山茶的作用,皇太后的語氣輕快了幾分。
“回皇太后,山茶確是開了。”在一旁服侍皇太后的女官笑著睨了燕浮生一眼,“只可惜開得不多,也虧得這位小娘子匆匆掃上一眼還看得見呢。”
皇太后嘆一口氣,陰陽怪氣地說道:“可惜啊,花開得再美,我這把老骨頭也是看不見了,有人覺得我老了,就得憋在屋裡頭,不然一出門就得被那寒風吹去半條命!”
話說到這兒,燕浮生和燕姝才明瞭皇太后那莫名其妙的怒氣到底從何而來,想必是皇后阻了她出門賞花,這才鬧起脾氣來了。
可是問題來了,該怎樣安撫皇太后的怒氣呢?若是處理不當,那她們今日這一趟也算是白跑了。
燕浮生的心裡陡然一驚。皇后是太子的生母,難不成是得了訊息特地趕來搗亂的?不然為何住在大明宮的皇后會跑到興慶宮來?這不是初一也非十五,皇后當真有那麼孝順大老遠地跑來請安?有了這個想法,燕浮生便更加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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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你是特別的
燕秋爾其實並沒有要作畫之意,若非是為了避開燕生,他也不會選在此時此地執筆。或許正是因為沒有想要刻意畫出來的東西,燕秋爾畫著畫著便畫出了心中所想,待回過神來才發現紙上竟是燕生的模樣。
何時起他竟是總想著燕生的事情了?燕秋爾撇撇嘴,欲在他人發現之前將這畫收起來,然而一隻大手卻從對面伸了過來,壓在了紙上。燕秋爾疑惑地抬頭一看,驚訝地發現之前還離他挺遠的燕生不知何時坐到他對面來了。
燕生在他對面坐了多久?他看到這畫了?
“畫上之人……是我?”燕生老早就坐到燕秋爾的對面來了,只是見燕秋爾畫得入神,便沒打擾,一個人守著一罈酒自斟自酌,在燕秋爾作畫的這段時間裡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燕秋爾畫成之時,燕生已恢復平靜。
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