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微弱的晨光使模糊的景物逐漸清晰起來,肖娘銳利的視線快速從燕秋爾身上掃過,沒能搜尋到什麼傷口之後才放心下來。
“五郎君怎的穿的這麼少?鞋子呢?主君您快抱著五郎君進屋去!哥哥你跟我去燒點兒熱水來。這大清早的天寒露重,別凍著五郎君。”肖娘一把拽住肖何的袖子,一邊絮叨著一邊拖著人去燒水了。
“屬下去準備五郎君沐浴所需之物。”難得肖娘細心一回,她那絮叨也提醒了梁成,梁成也緊跟著退開,去準備會用到的東西。
燕生左右看看,便抱著燕秋爾進了主屋。他從沒見這幾個人這麼殷勤過,竟連肖娘都有了女子的細心,還注意到五郎沒穿鞋,這可當真是不容易啊。
“刺客抓到了?”待燕生進了屋,袁旭和徐磊才圍住唐碩,問出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常安燕府雖說是商家府宅,可府中護院優秀,從主君到郎君娘子們又都是自幼習武,甚少會有宵小賊人敢打他們燕府的主意,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目標還是他們五郎君,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沒有刺客。是燕尋。”唐碩一臉的鬱卒。他才剛調整了府內的護衛佈局,結果燕尋那廝就來了,潛入成功不說,還擾了五郎君,害五郎君那麼狼狽,這下他又得重新調整護衛佈局。乾脆在那廝的身上掛個摘不掉鈴鐺算了!
一聽到燕尋的名字,袁旭和徐磊便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若是那位,他們還真就沒轍,燕尋與唐碩的攻防戰都已經持續幾年了?到頭來唐碩一次都沒能成功阻攔燕尋,看來接下來的幾日,唐碩又要為府中護衛佈局而頭疼了。
“阿爹,別忙了,等會洗洗就行。”
大屋裡,燕秋爾被燕生小心放在床上,燕生隨後走開,轉身回來之時手上就多了一塊溼布,正當燕秋爾疑惑之際,燕生竟在燕秋爾面前席地而坐,執起燕秋爾的腳輕輕擦拭。燕秋爾一驚,猛的縮起腳,臉色微紅。
燕生盯著燕秋爾縮起的雙腳看了看,不冷不熱地說道:“褥子踩髒了。”
“啊?哦。”燕秋爾一愣,又趕忙將腳伸出去,低頭一看,燕生的褥子上果然多了兩個黑黑的腳印,正要跟燕生道歉,腳卻又被抓住了,且再沒能收回來。
燕秋爾僵著腿,一動不敢動。
“怎麼不穿鞋子?”擦乾淨一隻腳,燕生便又抓過另一隻。燕生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起幫人擦腳的事情,可跟五郎在一起,他似乎總會不由自主地去做一些他曾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
“沒來得及。”出於某種羞恥心,燕秋爾將已經被擦乾淨的那隻腳收回,盤起腿將腳壓在了另一條腿下邊,“剛開始不知道是堂哥,嚇了一跳,本想先跑到外邊,結果沒跑成,也沒機會跑回去再穿鞋了。”
“以後莫要隨便收燕尋的拜帖。”燕生一邊說著,一邊尋思著有沒有什麼法子能阻止燕尋那廝再來府裡,左右他也不是為了什麼正事來的。
“沒事的,這次只是忘記了而已,下次堂哥若再來,我先做好準備就是了。”燕秋爾滿不在意地說道。
“還下次?就你那點兒花拳繡腿,準備好了就能擋得住燕尋了?”燕生將溼布丟回盆裡,狠狠剜了燕秋爾一眼。
“唔……那是肯定比不過了,不過堂哥也無心傷我便是,玩鬧罷了。不若下次我去拜訪一下堂哥吧?”燕秋爾的眼睛一亮,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別瞎鬧。”燕生屈指在燕秋爾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燕秋爾吃痛,捂著額頭佈滿地撇嘴。
“主君,熱水備好了。”肖何幾人進進出出了幾趟,便將主屋浴房的浴桶裡裝滿了熱水。
“嗯。”燕生應了一聲,便又抱起燕秋爾轉身走了過去,等到了浴桶邊兒,竟是將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