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爾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後又道:“我昨日才回到常安,尚且為見著徵哥的面兒,但我聽人說徵哥……燕徵他成親了?”
果然,一聽到燕秋爾提起燕徵的名字,烏倫爾有了反應。
烏倫爾喝酒的動作猛地頓住,而後緩緩抬眼看向燕秋爾,那目光兇惡,有憤怒,有埋怨,還有一絲悲哀。可這一眼之後,烏倫爾又繼續喝起酒來。
這憤怒和埋怨是衝著他來的?察覺到這一點,燕秋爾心生不解。
看著烏倫爾一刻不停地往嘴裡灌酒,燕秋爾終究是沒忍住,起身奪過烏倫爾手上的酒罈。
“烏倫爾,別喝了。”
“你憑什麼管我!”烏倫爾突然大力一甩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將手上的酒罈直接砸向了燕秋爾。
燕秋爾大驚失色,慌忙一閃,堪堪避開那酒罈。
“烏倫爾!”
烏倫爾對燕秋爾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而後道:“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嗎?那我告訴你!你與燕生離開常安不知所蹤之後,徵他就一力承擔起整個燕家。統領整個燕家對於你和燕生來說或許是件輕鬆的事情,可你們有想過那對徵來說有多困難嗎?
我見他實在是辛苦,便要他別做了隨我去回紇,反正我跟你們的新帝已經談好了條件,成為回紇王之後,他就算是在回紇也不會受人欺侮。可是他不肯。我一氣之下便自己回了回紇,想著事成之後再來接他便是,可我沒想到他竟趁我不在成了親?!
我匆匆忙忙地從回紇趕過來,可我說服不了徵……
你知道他是為何成親嗎?”
烏倫爾看著燕秋爾,笑容裡依舊充滿嘲諷。
燕秋爾默然。烏倫爾的話說到這兒份上,燕秋爾自然明白燕徵為何會成親。不是為了愛情,只是他無法讓燕家的生意進行的順利,故而他需要一個助力。
燕秋爾是斷沒想到燕徵在燕府看了那麼多年,又跟著燕生學了那麼久,竟然還會選擇這樣最不明智的方法來維持燕家。
“你……還想帶他走嗎?”
烏倫爾自嘲一笑,道:“我放棄了回紇王位,放棄了王子的榮華富貴,卻在這常安城裡過著碌碌無為的生活,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帶他走嗎?”烏倫爾從沒想過他也會有這樣痴情的一天,只是遇上了那個人,他的言行舉止就再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帶燕徵走嗎?燕秋爾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不妥,於是轉而問道:“若不能帶徵哥離開燕家,你願意入贅並且永遠陪在他身邊嗎?”
入贅?烏倫爾轉頭,驚訝地看著燕秋爾,隨即笑道:“入贅算什麼?只要能在他身邊,只要他認同我,要我做什麼都行。”
燕秋爾想了想,道:“借青玦的地方給你沐浴更衣,然後隨我去燕家。”
“去燕家?”烏倫爾腦子一懵,茫然道,“徵已經下令,不許我踏進燕府一步。”
他本就是外族人,這常安城的人瞧他是怎麼都不順眼,再加上徵的這一條命令,他每次一靠近燕府就會被揍。這都不算什麼,更讓他心痛的是徵看到他時所流露出的悲傷和愧疚,他不希望看到那些,故而後來就很少靠近燕府了。
燕秋爾自得一笑,道:“那命令對旁人有用,對我可未必,這點兒自信我還是有的。你隨我去便是了,只是咱們可事先說好,去了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你都不能有所動作,必定要老老實實地跟著我,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烏倫爾蹙眉。若是去到燕府,他必定會瞧見徵與妻子相處的模樣,燕秋爾這話的意思,是要他不要擾亂徵的生活?
烏倫爾其實沒有這個自信能做到,可一想到若不是跟著燕秋爾,他怕是沒有機會再見到燕徵,於是烏倫爾便應了下來。
燕秋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