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挾持般坐著,根本找不到機會打電話,她的手握緊了包,掌心的傷口還未癒合,發出陣陣疼痛。
她望向車窗外,便看到一輛香檳色的轎車從窗外一掠而過,蘇暖看到駕駛座上的陸暻泓,身體劇烈地一動,想要探到視窗,卻被兩隻遒勁的手押回原處。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臉嚴肅地回頭看她,也目睹了蘇暖迫切的行為,只是語態平淡地道:
“這種製材的車窗,外面人根本看不到車裡面的情況,缽也是隔音的,即使你叫得再大聲沒沒人會聽到。”
蘇暖有些頹廢地放下掙扎的手,轉頭看著那輛香檳色的車背道而馳,她冷怒地揮開那鉗制她的手。
曾經她日夜渴望和母親見一面,現在,卻是日夜祈求莫要再見那個殘忍的女人一眼。
坐在車裡,她開始幻想,這一次聶曉穎會用什麼樣的話語來警告她不要再接近陸暻泓,尤其當聶曉穎知道,她今天這身打扮是為了去見陸暻泓。
----《新歡外交官》----
當蘇暖被幾個男人幾乎以押送的姿態送到餐廳門口時,她一眼望進去,便看到坐在一張豪華的義大利沙發椅上的聶曉穎。
聶曉穎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稍稍偏頭透過缽窗看著外面,桌子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飲品,因為距離太遠,蘇暖並沒有看清。
此刻的聶曉穎,看上去很像一個優雅而寂寞的女人,深沉而充滿著憂鬱。
“蘇小姐,請。”
將蘇暖送進餐廳,那些男人便自動消失不見,而坐在那裡出神的聶曉穎仿若感知到一般,回頭望了過來。
她看著蘇暖,一雙睫毛輕輕地忽閃了下,然後匆匆地撇開眼,纖美的手指抹去眼角的一滴晶瑩,彷彿不願讓人看出她濃重的心事。
蘇暖只是淡淡地撇了下唇,寧兒是聶曉穎的一塊心病,恐怕只要寧兒不康復,聶曉穎這一生也無法真正地快樂起來。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蘇暖俯視著聶曉穎,那雙美麗鳳眼底下有淡淡的青暈,從她一路走過來,聶曉穎便沒再看過她一眼,即使說這句話時,眼睛也是冷淡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蘇暖並沒有多大的異樣,因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對這份缺失的母親,所以,當聶曉穎發出這樣的命令時,蘇暖沒有拒絕,徑直在沙發上坐下,開門見山:
“如果有事的話,就直說吧,我等一下還有重要的約會。”
聶曉穎聞言轉過頭,上下掃視了遍蘇暖,柳眉微蹙:
“你難道不知道對長輩說話要注意禮貌嗎,怎麼可以這麼無禮?”
說著責怪的話,語氣卻依舊高高在上,蘇暖迎上聶曉穎眼底的不悅,輕彎起嘴角,回答得毫不猶豫:
“您上次也說了,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從小便沒有好的教導,又怎麼能要求她懂得待人接物的禮儀?”
對於蘇暖的反駁,聶曉穎的眼神一閃,卻沒有用更嚴厲的話語訓斥蘇暖,臉色卻一如既往地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她的眼睛掃在蘇暖那隻受傷的手上,有片刻的震愣。
蘇暖將纏著紗布的手不著痕跡地放置桌下,聶曉穎的目光汪讓她渾身不自在,拒絕了侍者的招待,起身準備走人:
“如果瞿夫人沒有其他的事要說,那我先告辭了。”
“你是要和陸暻泓去約會嗎?”
蘇暖點點頭,對聶曉穎凜然的眼神視而不見,俯身拎起包,便聽到聶曉穎所謂的善意忠告:
“你和他是不可能的,趁現在還沒有深陷泥足,早點斷了為好。”
蘇暖側眸俯視著聶曉穎,那張精緻美麗的臉龐氤氳在咖啡的霧氣裡,有那一恍惚間,蘇暖看不清聶曉穎臉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