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拭了珠淚,又嘆道:“京城的各位大人,想必又要怪我隱瞞不說了吧?”
宋麟大大方方道:“朝中各位同僚也是思君心切,有時候口不擇言,難免有所偏差,娘娘慈心慧質,也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皇后聞言面色更霽,卻聽宋麟有些遲疑道:“只是如今眾口鑠金,京城小兒都在唱什麼鳳凰兒,其中對娘娘多有詆譭之語。;電腦站;.。”
“什麼鳳凰
皇后這次是真的愕然了,她耳目眾多,但此次卻專心於皇帝的失蹤。其中語涉悖亂,也沒人敢跟她主動提起。
宋麟將歌謠和猜疑都一一說了,看皇后面色鐵青。於是娓娓說道:“京城之中流傳甚廣,不知怎的。也不見有人出面阻止。”
“大約各位大人都在看笑話,沒人有心思來管吧……”
皇后輕描淡寫,言語森冷已極。
宋麟見火候到了,於是若有若無地又說了一句,“據說這歌謠最初是從正南大街上傳看的。看這辭氣也不象是草民胡編亂造……”
“正南街……”
皇后咀嚼著這個地名,露出一抹冷笑道:“這不是首輔大人地住處嗎,他為人平易,最愛住在市井之側。”
她隨即掃了一眼宋麟,聲音清漠,“你對這事倒是很上心,連地方都查了個清楚……”
宋麒微微躬身,“臣乃是京城人士,對這些大街小巷自幼就很熟悉。三教九流也認識一些,娘娘若是不信,儘管去打聽核對……”
皇后聽他近乎負氣的言語。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我自會去查實……”
宋麟點一點頭。隨即告退。其間並無疾言厲色。
“這人瞧著倒是溫文和善,跟那群瞪眼睛吹鬍子的大臣們可不一樣。”
琳兒在旁說道。
皇后微微點頭。“他是前朝地降臣,雖然精於民政,卻很難得到重用,他當然跟劉荀李贏一幫人有所隔閡。”
她停了一停,又喃喃道:“他說的如此肯定,難道真是劉荀家中傳出地讖歌?”
“也許……是他可以詆譭上官。”
皇后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玉如意,“一切,要等找到皇帝,回京之後再做打算。”
休息了片刻,宋麟倒是不顧旅途勞頓,開始在書閣中搜尋一些地方誌和水經地脈注。
他面對皇后的質問,振振有詞道:“只有知道了水脈流向,才能大概推測出萬歲會漂流到哪裡,到時候只要在附近搜尋……”
皇后聽著覺得可行,於是一番鑽研後,宋麟終於在羊皮地圖上畫了個紅圈,於是一干人等忙不迭去探。
宋麟望著一群人忙亂的身影,微微一笑,在袖中握住一枚信物,強抑住心中激動——
“那兩位雲家的娘娘雖然在京中造勢,真正讓它們風靡全城地,卻是辰樓下屬的茶館青樓……這個黑鍋,皇后是背定了。”
他隨即想到仍在離散中的寶錦,心中微微一黯,隨即說服自己道:“我聽從舊主,也沒什麼不對,況且主上讓我把地點透露給朝廷的人,他們馬上也可以得救了。”
但想起那倔強的重眸,他心中仍是不消愧疚。
“寶錦殿下,你別怪我……也別怪主上,這一次用禁軍嫁禍,將讓帝后之間徹底失和,互相猜忌和殘殺,為了這個,不免要委屈你幾天了!”熱的陽光將人照得渾身不自在,皇帝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身材仍不失精悍,他一手挽著寶錦,另一手用樹枝掃過地面,驅除蛇蟲之類。
“我們究竟在了哪裡……”
寶錦吃力地開口道。
皇帝凝視著日影,在心中計算後,肯定道:“離我們的駐地已經不遠了……”
寶錦的面色蒼白得可怕,眼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