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珏那邊有些吵鬧,她拿著手機換了個地方才安靜下來:「處理這種事你不是最拿手的嗎。」
洛萸嘆氣:「我拿手什麼,我拿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是一直都是別人拿你沒辦法嗎,還有你洛萸拿捏不了的人?」
「周攸寧和那些人不一樣。」
許珏問她:「哪裡不一樣?」
「那些人就是破窯洞裡燒出來的次品,可週攸寧不同。」
許珏:「哪不同。」
洛萸一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對周攸寧態度的轉變。
從最開始的處心積慮,到後面的一時興起,再到現在。
「他太名貴了,得輕拿輕放,會打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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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萸那幾天一直在找機會和周攸寧道歉,可她發出的訊息都石沉大海了。
許嘉涼抱著一捧鮮花,敲了敲她診室的門進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洛萸把手機鎖屏放回桌上,看到她懷裡的花了,笑道:「喲,都結婚了還不忘和我發展百合情?」
許嘉涼笑她不正經:「別人送給你的,放前臺了。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就順手給你拿來。」
洛醫生魅力大在醫院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這些追求者中甚至還有不少女孩子。
洛萸把花接過來,看了眼上面的卡片。
也沒來得及看內容,光是看到末尾署名的周向然三個字,她就白眼一翻,把花扔垃圾桶裡了。
還專門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說是以後再收到這個人的花就不用管了,直接扔。
老爺子這段時間對自己這個寶貝孫女的終身大事關心的緊,每隔幾天就給她打一通電話。
詢問和朝洲聊的怎麼樣了。
洛萸一直敷衍,說她最近對這些情愛之事沒有興趣,只想先把工作做好。
老爺子以為她是被周向然那個孽種傷了心,看破紅塵了,氣的破口大罵,說遲早還要再找一個理由,去把那孽種給揍一頓。
嘴上說著對情愛不感興趣,下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學校找周攸寧。
上次影片事件她已經在周攸寧的課上出了名了,人剛到教室,就有好幾個認出她的。
議論聲多了,再刻意壓低聲音也顯得無用。
那一聲聲的綠茶婊狐狸精跟立體聲環繞一般,在她耳邊響起。
洛萸完全不受影響,權當他們是在誇自己了。
終於等到上課,議論的人聲音也逐漸變小,男人拿著教案進來。
一身妥帖西裝,氣質清絕,自帶的距離感。
洛萸來的晚,沒有搶到最佳觀賞位置,只得縮在角落,瞧見一個側臉。
周攸寧講課時和他平日裡不太一樣,雖都是不苟言笑的,但這會多了點為人師長的嚴厲。
洛萸看的認真,聽的卻不認真。
那雙眼一直跟隨著他,他走到哪,她的眼神就跟到哪。
一節課上完,有女學生急急忙忙的跑去問他問題。
排著長隊等他解答,有些甚至拙劣到一看就是當場想出來的。
但他仍舊有耐心的一一回應。
既有嚴厲,也有耐心。
洛萸想,她的周老師,確確實實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有看她不爽的人故意撞她一下,冷言冷語:「某些心不在上課的人就別來搗亂了吧。」
「對啊,都不是南大的學生,還來佔位置,煩不煩啊。」
洛萸抿唇,並不還嘴。
周攸寧聽到聲音抬眸,洛萸沉默的神色落入他眼中。
明知道她是在演戲,明知道她是在博自己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