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種情況,鏑木暉反而愈發鎮定,他一隻手貼著獄門疆,一隻手抓腦花本體,因獄門疆落於地上,他現在是蹲著的,夏油傑的身體便半拖在地上。
他將主要的咒力放在夏油傑身體和獄門疆身上,之前放在腦花本體的咒力盡數撤去,似乎在和它說:我放你走。
腦話完全控制不住身體,他現在將全部精力都放在轉移自己和獄門疆身上,可以的話夏油傑的身體也想一併帶走,然而其中可行性太低。
甚至於他最低要求是隻讓自己活下去。
但為瞭如今這副大好局面,他已經做了太多、等了太久,又豈能輕易放棄?!
鏑木暉將視線重新落回在腦花身上。
夏油傑的臉上平靜中帶一絲痛苦,一雙眼睛微微睜著,其中焦距渙散。
空間的陷落是無聲的,在拉鋸戰中,鏑木暉將主戰場放在夏油傑的身體和獄門疆上。
他知道腦花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腦花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然而擺在他們之間的,是天塹一般的個體實力。
最後的最後,腦花本體混沌吞噬,夏油傑的身體和獄門疆鏑木暉從空間中帶離。
在腦花本體消失前,鏑木暉恍然覺得夏油傑的眼睛睜開了一些,其中像是有兩種不同的東西出現,下一刻,夏油傑的眼睛完全閉上,軟塌塌地落在鏑木暉身上。
距離涉谷事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
期間發生了很多事,突然產生的混亂讓人們無所適從,咒靈的肆虐產生大量人員的死亡。因咒術界提前有大概的準備,以及場所並未完全隔絕的緣故,事後還有警察等人來組織人員疏散,傷亡勉強還在可控範圍內。同時發生了在咒術界可以稱得上是地震的事情:五條悟封印了。
而封印五條悟的容器,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咒靈——拿走了。
據目擊者說,空無一人的地方忽然出現一個披散黑色長髮的男人,他懷裡抱著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黑色小球和正方體。
不過片刻,那個人突然消失了。
在事後調取監控後,發現那人懷中的人像是曾經咒術界追殺,並於之前就已死亡的詛咒師:夏油傑。
且不論咒術界對此有何反應,鏑木暉已然到達了自己的住所。
鏑木暉走到一間房門前,他懷中抱著夏油傑的身體,將門拉開。
這是一間許久未曾有人住過的房間,在重建之初同樣沒想到真的會有人住在這裡,之所以建出來了,只不過是因為他沒想要改變原來的的佈局而已。
細小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響起,幛子門鏑木暉拉向一側,屋內的模樣映入人眼。
千年未有人用過的房間內不染塵埃,屋外天氣正好,帶有淡淡暖意的陽光照入屋內,將顏色剛好的榻榻米上細緻的花紋幾乎都照出來。
鏑木暉將夏油傑的身體輕柔地放在榻榻米上,他從懷裡掏出夏油傑的上半部分頭部,靜靜地看著夏油傑的頭部。
這是一具屬於人的身體,在頭部的位置,骨骼外覆蓋面板,頭蓋骨為大腦保護骨質層,內側就是大腦。
此時,原本應有大腦存放的位置空蕩蕩的,它像是某種對他的嘲諷。
因為自己沒再管去進行百鬼夜行的夏油傑,在他死後也沒有進行處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頭蓋骨無法自然合上,出於某種心理,他沒有動用自己的能力將其合上。
鏑木暉看著那個位置,安靜到聽不見呼吸聲。
良久,他伸出手,手中咒力醞釀,一絲寒意悄然出現。
雪白的色彩突兀地出現在房間內,結冰聲「咔咔」四起,轉瞬間,一座冰棺便出現在這裡。他動作柔和地將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