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匯聚一個人的靈魂?」
天元僵了一下。
少許無聲,他出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和你有關嗎?」鏑木暉這話問得很不客氣。
他和天元沒什麼關係,不過是彼此知道,又偶爾交鋒過的關係——天元躲在背後,派出不會真的惹到他,又能起到一定刺探作用的手下來偵查情況。
蒼蠅一直都有,無意間出現在自己周圍的蒼蠅隨手一揮就是,抱有特殊目的的蒼蠅則必須處理背後之人才行。
在鏑木暉親自前往後,天元就安分了下來。
看在天元本身做出的貢獻,以及對方對自己並無真心傷害之意,鏑木暉便不與天元過多產生糾葛。
面對鏑木暉沒好氣的回答,天元像是對此早有預料,他問道:「你想復活夏油傑?」
鏑木暉眼神瞬間一銳,刀鋒夾雜著冰稜就刺向天元,被恐怖生物盯上的感覺讓天元的神經下意識地發出警報。
明明自己可是幾乎與世界融為一體了啊?天元訝然。
「我沒有惡意,既然想從我手中得到情報,鏑木君是否也應適當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天元不卑不亢,他誠懇極了。
這是交易前的溝通。
「你會與其他人說麼?」
「不會。」天元即答。
「沒錯,我要復活夏油傑。」
天元是經歷了多少的人精了?他自然察覺到話語間的不同。
他問的是「你『想』復活夏油傑?」,而鏑木暉替換掉了只停留在意識層面的「想」,取而代之的是已下決心,甚至已經在做的「要」。
從現在情況來看,鏑木暉確實已經在做了。
既然這樣,自己根本沒法阻止了啊。天元在內心嘆道,果斷採取備用方案。
「我可以告訴你要如何匯聚靈魂。」天元說出了鏑木暉想要聽的話,鏑木暉卻一點欣喜都未表達出來。
他始終都沒有移開落在天元身上的視線,在他一直的觀察中,天元的神情、小動作都在他眼裡分毫畢現,結合天元剛剛的話,他更清楚天元必然還有條件。
因此當天元下一句話來時,鏑木暉毫不驚訝。
「你那裡是否有著名為『真人』的咒靈集合體?」
鏑木暉若有所覺。
是這個意圖嗎……這對他來說倒是可以接受。
接下來他們又進行了關於真人、夏油傑以及獄門疆的一些談論,鏑木暉和天元達成了合作,他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天元則從鏑木暉那裡得到了真人,以及鏑木暉的一些保證。
沒人知道他們到底細談了些什麼,之後的鏑木暉就像是進入了閉關狀態,逃離的腦花他不曾去管,咒術界圍繞五條悟和腦花展開的暗流他更是不沾邊,專注於自己事情。
他去了各種地方,找到了各種材料。簡單的、困難的,不管是什麼樣的東西,鏑木暉都一一將其克服,最終獲得了按天元所說需要準備的東西。
他回到那間房,將東西都展開佈置。
冰棺的棺蓋已經消失了,冰棺下畫有複雜的印記,紅色的痕跡交橫相錯,一眼看去甚至會讓人頭暈目眩,其中深奧不可捉摸,是凡人所不能觸及之物。
鏑木暉仍是穿了那一身浴衣配羽織,像是一種儀式感,他想用這樣的樣子來見夏油傑。
鏑木暉停下腳步,法陣在他的繪畫下完成最後一劃,手上的血液染紅他的面板,血珠順著修長優美的手指流向之間,拖出來的痕跡旖旎眩目。
能量微湧,手上的傷口便消失不見,唯有猩紅的液體和略顯蒼白的面板說明剛剛發生些什麼。
準備工作做完了。
鏑木暉往後幾步,他進行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