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求有田有產富衙內,
奴只願——平平安安一生隨,
莫學那——白虎星害我落塵埃
哎哎哎——
一曲終,兩個女先兒俱是淚流滿面,對著烏雅氏太后施禮,“奴家慚愧,叫老夫人難過了。真是罪過。”
烏雅氏太后擦擦眼角,“難為你一個女孩兒家,居然這般命苦。來,唱的好,賞!”李嬤嬤急忙掏出兩個大元寶賞了。
衲敏冷眼看烏雅氏太后,往日慈祥面容,如今,聽了這麼段兒文曲不通、雜拼亂湊的曲子,反而沉重起來。烏雅氏這多年過的順風順水,也學起兒子信奉儒釋道。聽這女先兒說起白虎星,自然明白那是指命硬的婦人,剋夫克子之類的。這人閒了,自然就容易多想。年前十一、十二接連重病,好容易好了。剛過了年,熹妃又病,莫不是也有人克她們吧?她這麼一想,就想起富察氏——弘曆那未過門的媳婦來。沒指婚的時候也沒這麼多事,這一指婚就鬧得婆家不安生。該不會,這富察氏命格不好吧?
想到這兒,烏雅氏太后也忘了這次來弘時府裡,是來看臘梅的。扶著李嬤嬤,吩咐李得正:“回去。”
衲敏急忙站起來,笑著說:“老太太好容易出來一回,不如逛逛再走吧?”
烏雅氏太后淡笑,“以後有的是時候逛,你還怕弘時家的煩咱們倆老不修,不叫咱們進門嗎?”
董鄂氏急忙在一旁笑著回話:“老太太這麼說,可就折殺孫媳了。平日裡,巴不得老太太、太太來坐坐呢!就怕孫媳這裡招待不周,沒讓您二位逛舒服。哪裡還會煩呢!”
烏雅氏太后一笑,“罷了,你以後想我常來,我常來就是。今個兒,我可是要走了。把你做那盤糕點給我裝一盒,我帶回去給孫子孫女們吃。”
董鄂氏急忙招呼丫鬟們,一面笑著對烏雅氏太后說:“早知道您喜歡,孫媳就叫人多做幾盒。今天,恐怕是不多了。”
衲敏微笑著看董鄂氏一眼,“有多少拿多少就是,這又吃又拿的。老太太好意思,我都臉紅呢!”這孩子,長大了,心思也更叫人琢磨不透了。她安排這一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婆媳祖孫三個又笑鬧了幾句。烏雅氏太后就領著皇后一行人,風風火火坐車走了。董鄂氏領著人送出大門,望著車駕遠去,嘴角一笑,對身後人問:“爺回來了嗎?”
身後丫鬟回答:“還沒呢!傳話說,一切聽憑福晉安排。”
董鄂氏點頭,轉身回府,一路走,一路吩咐:“那兩個唱曲兒的,多給銀子,叫她們到江南去吧,十年之內不準回京。記住,好好勸,不許嚇唬。要是事情辦砸了,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不等身後人回話,董鄂氏就徑自扶著丫鬟進了後院。
烏雅氏太后坐在車裡,閉目假寐,心裡很不踏實。車子本是微服出巡的普通馬車。隨行侍衛也都是便裝。到了一個街口,聽到外頭傳來清脆的梆子聲,一個老頭在車外吆喝:“能知過去未來,能算禍福,專測姻緣——”烏雅氏太后問:“是道士瞧鐵片嗎?”
李嬤嬤朝外看看,“回老太太,是個遊方老道士。不妨礙的。”
烏雅氏太后“嗯”一聲。衲敏坐在一旁笑著勸:“老太太要是喜歡,到城裡逛逛也是使得的。聽弘晝說,這外頭熱鬧著呢!”
烏雅氏太后皺眉,“弘晝,這倒是個好孩子啊!可惜了——”
衲敏猜不透烏雅氏太后究竟何意,只得閉嘴不吭聲。等回到宮中,叫皇后回去歇著後,烏雅氏太后當即以出門見風、身體不適為由,請來慧遠老和尚與欽天監監正。分別扔給兩人一個生辰八字。叫兩人各自算來,寫出來呈給她。
慧遠和尚是個菩薩心腸,欽天監監正是食人俸祿,都不願把事做絕了。因此,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