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蘭珍多年來,強裝剛強,卻在今日見了衲敏外柔內剛的模樣,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當年太過強硬,才嚇壞了郭郭她爹。讓他到現在都不肯找自己。今夜又跟衲敏說了這麼多,心裡鬱結之氣,疏導大半,遂嫣然一笑,“早點兒歇著吧!明天又該忙了!”
衲敏點頭,看著孔蘭珍一身輕鬆地推門進屋,笑著搖搖頭回身進了西屋。
碧荷早在門後等的不耐煩了。見衲敏回來,急忙壓低了聲音問:“主子,沒事吧?”
衲敏搖頭,困的眼都睜不開,“管他有事無事,明日再說!”倒頭睡著。
碧荷撅嘴,一跺腳,也徑自睡去。
山村外,一對粘杆處侍衛身披獸皮,手執弓箭,牽著獵犬,一路走一路用暗語商量:“頭兒,是這兒嗎?咱可是找了一夜了,怎麼還找不著山村入口啊?”
“他母親滴!你問我我問誰?不是說這就是一個七歲娃娃乾的?怎麼連太極八卦陣都擺出來了?你家七歲娃娃會擺陣啊?”
“我看不會,我兒子十歲才知道老子跟孔子不是哥倆兒!”
“貧嘛貧!幹活兒!再出不來,別說棋盤山山村,咱們這幫老兄弟,先得餓死在這山溝裡!真是的,怎麼連只耗子都沒瞅見?好歹給咱塞塞牙縫吶!”
不遠處,樹棵子裡,趙三嘿嘿冷笑,假扮獵戶也不專業,叫老子一眼就看出破綻,得了,哥幾個就在這裡頭好好過吧!這秋日景色,好哇!站起身來,哼著小曲兒,扛著糞叉,全然不顧裡面眾人焦急,樂顛顛地就走了。
“山丹丹那個花開咧——紅個豔豔——”
一大早,孔蘭珍就得了信兒,知道有人來闖山門。只是,這才來的人,與往日大不相同,單是遠遠一眼,就看出這幫人身上功夫不弱。顧不得準備去京城的行李,拉上趙三幾個人,就到山村外頭加固防禦。
碧荷悄悄候著他們出去,溜進門對衲敏說:“主子,看樣子,是有仇人上門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省得當靶子。”
衲敏蹲在地上,一隻手往鐵鏊下塞柴火,一隻手往上攤煎餅,頭也不抬,“關咱們什麼事!上次你不也打聽清楚了,這個棋盤山這麼多人,身上,從來就沒有人命。就是仇人找來又怎麼樣。大不了,咱趁亂溜出去。再說,你有把握出的了那村外的陣?”
碧荷無語,只得見機行事。
王五全大清早起來,就幫著郭敬石往院子大水缸裡挑滿水,又到東邊來給皇后請安,挑水劈柴,一陣忙活。孔老漢見自己活計叫人家幹了,也落得清閒,便從腰裡抽出旱菸,靠在門上一個勁兒抽。孔郭郭一大早起來,不見母親,以為又去忙了,便自己穿好衣服,巔巔地跑到西屋去逗小十。
哪知西屋裡一個人都沒有,孔郭郭問了姥爺,又急忙到廚房。山村廚房,自然不如皇宮,不過是上頭搭個棚子,四角支個柱子。倒也方便往外冒煙。還未躥到棚子下頭,就聞到一股香味兒。孔郭郭幾步跳過來,就見小十正抱著個煎餅啃。一旁的大嬸和碧荷姐姐忙著攤煎餅,顧不上跟她說話。
孔郭郭雖然年幼,性格活潑,但也不是像寶貝公主那般蠻橫無理。雖然看見小十吃東西,她也很眼饞。但四下瞅瞅,別人都在忙,她姥爺還沒吃,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吃了,只得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
衲敏冷不防扭頭看見孔郭郭立在身旁,一臉饞相又不敢伸手去拿,不由好笑,卷好一個煎餅遞給她,“吃吧!洗手了嗎?”
孔郭郭樂的眉開眼笑,伸手接過來,一面吃一面說,“洗了,我臉也洗過了,不信你看,白白的呢!”
衲敏、碧荷一陣笑。孔老漢也聞著香味兒過來,“喲,有好吃的也不叫我老漢一聲,我可不管,先下手嘍!”說著,左手抓一卷,右手抓兩卷,就著盆裡大蔥,樂呵呵蹲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