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爾汗失笑,躬身相請:“奴才遵命,公主、親王請!”
弘琴一面往裡走,一面吩咐:“本宮不喜歡鋪張浪費,就比照剛才你請弘曆他們吃的,照樣子上一桌就行。”
公主駕到,察爾汗家中唯一的女眷弘吉拉氏便出來陪客。弘吉拉氏坐在公主身邊,一面給她佈菜,一面打量這位薩滿口中的“未來兒媳”。越看越滿意:臉色紅潤,說明身體好;能吃能喝,說明胃口好。這樣的媳婦,將來肯定能生養!再看看兒子,對兒媳也是十分寵溺。弘吉拉氏愈發滿意。不就是年紀小了點兒嗎?當年成吉思汗的幾位愛妃,哪個不比他小二三十歲!不也給他生兒育女了嗎?咱蒙古人,講究的是人好,其他的,不在考慮範圍內!
弘皙領著幾個弟弟坐在另外一桌,忍受著弘吉拉氏打量弘琴的目光,一面跟察爾汗打太極。這次沒幹成就沒幹成嘛!有什麼了不起。弘琴公主才六歲,就不信剩下著九年裡,還抓不住你的小辮子!
弘皙想了想今日失誤之處,暗自感慨一番這察爾汗的酒量,便琢磨明日是不是該去找弘曆,要這兩個天香樓姑娘的過夜銀子。不怕他不給,不給就通到皇父那裡去!一想弘曆往日一副正經模樣,沒想到,今日居然這般勇猛。弘皙忍不住暗自感慨,弘曆啊弘曆,你究竟旱了多久哇?
弘皙正在思量訛詐弘曆多少合適,就見自己隨身太監不住往屋裡探頭。弘皙立刻當著察爾汗的面冷臉,“進來,有話就說,咱們行事,光明磊落,在察爾汗臺吉面前,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嗎?”
察爾汗笑笑,不說話。就見那太監進來,還想跟弘皙咬耳朵。叫弘皙一腳踢開,怒斥:“什麼事,大聲說,叫幾位爺都聽聽,咱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弘琴也放下手裡羊肉,坐直了往外看。
那太監嚇的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住磕頭:“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啊!事情辦砸了。那屋裡的,不是天香樓的姑娘。現在一個在外頭望風。奴才多嘴問了句,她說——”
“說什麼?”弘皙也怔了怔,隨即立刻緩過神來。不是就不是,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大不了,叫弘曆收了就是。哪怕是漢女,也不是不能進宮。雍正武氏不就是個例子?
那太監頭都快磕出血來,“主子饒命哇!那外頭的一個,說她叫梅香,是瓜爾佳二姑娘的貼身丫鬟。裡頭那個,就是瓜爾佳二姑娘。”
弘皙皺眉,“瓜爾佳又怎麼了?”爺的嫡母就是瓜爾佳氏,滿人家姑娘,叫弘曆收進後院,就更容易了。
弘經和弘緯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倒是弘曉,好心提醒弘皙:“弘皙哥哥,那個瓜爾佳氏棠兒,就是他說的瓜爾佳二姑娘,許配給了李榮保大人第十子——傅恆!”
察爾汗聽弘曉這麼一說,手裡茶杯差點兒沒扔出去。不是吧?感情,傅恆吹著夜風在外頭站了半天,就聽了自家沒過門的媳婦和自家姐夫——這麼一出好戲啊!
此時此刻,別說察爾汗,就連還沒滿五歲的弘緯,都覺得頭頂一大片戴顏色的帽子飛過,一頂一頂地飛過院子,穩穩當當地扣到傅恆腦袋上。
114再修鴛鴦譜
弘琴公主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一聽忙了半天,終於有熱鬧看了,騰的從椅子上跳下來,幾步蹦到那太監跟前,一腳踢起來問:“真的?傅恆知道不?啥反應?有沒有踹開門去抓那姦夫淫婦?”
弘吉拉氏在屏風後頭聽了,驚的半天合不上嘴。“薩滿法師啊?這個媳婦——也太彪悍了吧?”再一想,彪悍了好啊!咱家沒背景、沒人脈的,當家主母彪悍些,將來才不怕人欺負!這下子,對弘琴公主更加滿意。扶著侍女,站在屏風後,靜觀事態發展。
那小太監跪著往後直蹭,口裡諾諾回答:“回主子話,奴才問的時候,是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