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冷宮;陳皇后,誰都知道,長門宮那裡的淒涼啊!”
看這二人不說話,衲敏接著笑問:“要說漢人,其實跟咱們沒多少差別。我說那三位,哪個不是後族親眷、世家千金,最後呢?額娘、嫂子回去可要想好了。若是你們執意要送皇后侄女來,我這個當姑姑的,拼著賢德的名聲不要,也要給侄女一個好女婿。只是,往後的日子,我可不能照顧她一輩子呀!呂后生前、薄太后尚在時,以及竇太后掌權時,那三位過的日子,誰不羨慕。後來呢?額娘、嫂子,你們可要想好呀!咱們家,有沒有衛青那樣的人才,能給侄女撐腰呢?”
烏拉那拉老夫人與瓜爾佳氏聽了,又羞又愧,齊齊跪到地上磕頭,再也不敢提這些個事。衲敏嘆口氣,親手扶起二人,抹著眼淚說:“我何嘗不想叫咱家世代富貴!可是,咱們家世衰微,男人頂不上去,單靠女人,哪裡有用?這些年,我沒幫襯過孃家,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啊!我不幫襯,總會有人念在你們是皇后孃家,給幾分面子。若是我執意為哥哥、侄子們謀取高官厚祿,額娘、嫂子,不靠本事掙來的,遲早守不住。到那時,我豈不是害了咱們家嗎?”
烏拉那拉氏老夫人與瓜爾佳氏均垂淚表示,理解皇后之心,回去定叫富存他們爺幾個老老實實。至於孫女什麼的,再也不敢提。
送走這婆媳二人,衲敏坐在景仁宮正殿嘆氣:這些世家,就不能安生一會兒?不是給兒子謀出路,就是給閨女尋婆家。哪兒熱鬧往哪兒擠,就不怕閨女給人欺負死?唉,真叫人想不通。
弘琴從屏風後轉出來,坐到皇后身邊,給她捏肩膀。“皇額娘,您為什麼不同意把表姐指給哥哥?那個小表姐我見過,脾氣什麼的,都挺好的。”
衲敏搖頭,“你哥哥還小。再說,就是再合適,那也是我的親侄女,明知皇子後院是火坑,怎麼還忍心把她往裡推呢!”
弘琴不解,“皇額娘,您怎麼這麼說?您沒見熹妃都在想法子,往純貝勒府塞鈕鈷祿氏家的人嗎?”
衲敏苦笑,“你以為,富察氏、瓜爾佳氏、高氏是好惹的?這個熹妃,不說跟她們搞好關係,居然還想孃家那些。真是糊塗了!”接著又說,“女人這一輩子,什麼叫幸福?不是厚厚的誥封,而是丈夫疼愛、子女孝順。大家太太,哪是那麼容易做的?更不要說跟個奴婢差不多的側室。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那麼逼察爾汗,除了你以外,不准他碰其他女人。其實,那也不過是我這個做孃的一片私心,不想叫你將來跟人鬥來鬥去,平白,失去了安寧。”
“哼!其他女人!他敢,我閹了他!”弘琴嘴上哼哼,手下不由用力。
衲敏吃痛,急忙撥開閨女兩隻手,剛笑著要打趣,就聽外頭王五全飛快跑來,跪地急奏:“主子娘娘,您快回仁和堂吧!萬歲爺突然暈倒了!”
“什麼?”弘琴急忙站起來,扶起皇后,就要往外走。哪知拉了幾把,沒拉動。弘琴急了,“皇額娘?”
衲敏呆了一刻:難道,這就是命嗎?雍正十三年,終究還是躲不過?
等到清醒過來,聽見弘琴著急,急忙強自鎮定,扶著弘琴出得景仁宮,坐上鑾駕,一路向養心殿疾行。
到了養心殿後殿仁和堂,一群太醫忙裡忙外,正在診治。人雖多,卻不敢發出絲毫異響。醫正眼瞅皇后、公主到來,急忙領著大夥兒叩頭行禮。衲敏顧不得喘氣,“都起來吧?皇上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好?”
醫正幾人商量一下,一齊回話:“主子娘娘,臣等正在會診。還請主子娘娘耐心稍等片刻!”
弘琴聽了,怒道:“還不快去!養你們是吃閒飯的嗎?”扶著皇后在外頭交椅上坐下,靜等結果。
弘曆、弘晝、弘經、弘緯得了信兒,都紛紛趕來。就連素日埋到“牛頓”、“伽利略”等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