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感人。」王梓萱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如此,你們就一起下地獄吧!」她猛然一拉繩子,一整桶的汽油澆在了鄭子羽身上,王梓萱打亮了打火機。
「囡囡!」林氏沖了過來,然而她在這時候突然踉蹌了一下,發出了一聲似鬼非人的慘叫。她的胸口另有一團火亮了起來。
「那個護身符!」鄭子羽想到了自己親手給外婆繫上的護身符,「怎麼會這樣!」
護身符裡冒出了一團黑煙,如同星星之火,開始燎原,向著林氏身上裹去。
「你到底給了我什麼,王梓萱,你給了我什麼!」鄭子羽口齒不清地咆哮著,然而只看到了朝她扔過來的打火機。
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叮鈴」的聲音突然響起,像是某種宗教音樂裡虛無縹緲的鈴聲。
王梓萱被一瞬間吸引了注意力,下一瞬,鄭子羽猛然往側方一撲,帶著椅子滾倒在地。她拼命把臉在地上蹭,蹭掉嘴裡的障礙物,向著自己的外婆努力地爬過去。
「外婆!外婆!」鄭子羽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看著自己的外婆在黑色的火海里燃燒。
「燒起來了!哈哈哈燒啊!」王梓萱笑得聲嘶力竭,「你們都去死吧……」一隻手忽然伸出來,接住了那隻打火機,與此同時,王梓萱被人用力握住了手腕。
楚靈崖裹著濕毯子不知什麼時候沖了進來,一下手刀打暈了這個瘋瘋癲癲的小姑娘把她放倒在地。
謝如漸放下打火機,看了眼楚靈崖,眉頭微微一皺,但是沒說話。跟著,他看了眼鄭子羽,似乎十分不高興地說:「讓開。」
鄭子羽驚慌地退開了一些,謝如漸就這麼伸手過去,一把攥住了林氏胸口散發出黑色火焰的「護身符」。
「如……」楚靈崖似乎想要發作,但被謝如漸冷冷掃了一眼,沒敢吭聲。遙遙傳來了消防車的警報聲,楚靈崖知道,那是常囿心報了火警。
黑色火焰十分囂張,被謝如漸攥住了居然還想往他的手腕上蔓延,謝如漸一用力,將那枚護身符扯了下來,扔在地上,伸腳直接碾了幾碾,從火焰裡傳出了細碎的尖叫聲,就像是被掐住喉嚨的什麼牲畜,然後那火焰便漸漸滅了。
「我外婆,我外婆身上還在燒,求求您幫幫她……」
謝如漸看了林氏一眼:「幫不了,我警告過她了,這是她偷天換日的代價。」
鄭子羽「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求求您,求求您……」她拼命給謝如漸磕頭,「我去死,我才是該死的那個,求求您救救我外婆!」她說著,竟然不管不顧,將老人緊緊摟在懷裡,而那黑色的火焰卻因為她的靠近居然變得更旺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
鄭子羽嚇得鬆開了自己的外婆,而那些火焰果然因此變得小了一些。
「你就是她的罪,你靠近她,自然火會更旺。」謝如漸將那枚破敗不堪的護身符撿起來,揣進兜裡,「偷天換日已經成了,跟你外婆說再見吧,接她的人也到了。」
鄭子羽茫然地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黑衣一個白衣的人出現在火海之中。
小白笑著對謝如漸拱了拱手:「謝老闆有勞,果然還是您效率高。」
老謝則看了現場一眼,伸出手:「還有一個。」
謝如漸便將阿黃的骨牌丟了過去:「算錢。」
「當然當然。」小白說著,伸手將骨牌往懷裡一揣,黃斌的幽魂出現了一瞬又消失不見。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小的?」謝如漸問,楚靈崖抬頭,發現他不知何時擋到了自己身前。
「這卻是個麻煩。」小白說,「要麼一起帶回地府吧?」
「不妥。」謝如漸說,「十七年前,鄭子羽枉死為鬼,青杭拘魂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