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叫我小王就好。」
「好的,小王,麻煩你了。」白婧微笑道,眼神卻停留在小王的手上。
那是一雙有點粗糙的顯然常常做家務的手,手指甲貼肉修剪,很乾淨。白婧鬆了口氣。
小王靦腆地笑了一下:「老師,您這邊請。」
白婧跟著她走到電梯旁,看著她按下下行按鈕。
電梯發出輕微的運作聲,慢慢升了上來,直到發出「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
這一次白婧沒有直接往裡走,她甚至沒有站在電梯面前,而是讓開了一些,側身站著。
「老師?」小王伸手擋住電梯門,有些疑惑地看向白婧。
「哦,謝謝。」白婧衝著她點點頭,再次確認裡面不是一個窟窿,這才往裡走。
一步、兩步,突然,白婧在電梯裡的鏡面牆上看到了一道反光,等她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呵……呵……呵……」白婧再次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驚魂未定地去摸自己的背部。她伸手摸到了一手濕嗒嗒的水,湊到眼前看才發現是嚇出來的冷汗,而不是被刀捅出的血。
又是夢!
白婧看向屋子裡的鏡子,鏡中映照出她此時此刻的模樣,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就連妝都花了。
「篤篤」,門口傳來敲門聲,一下子把白婧的緊張吊到了最高點,跟著門外便傳來了說話聲:「阿婧,你醒了嗎?我進來啦。」跟著,門被開啟,白婧的經紀人兼合作夥伴林英芝走了進來。
「怎麼了,一身大汗?」她關切地問道。
白婧鬆了口氣。是啊,這才是現實,馬上發布會就要開始了,她這個向來事事親力親為的經紀人林英芝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把事情交給一個不認識的服務生去做,自己卻不出現呢?她甚至連她的穿著打扮身上的每一個配飾臉上的一根眼線都會逐一檢查才放她出去,哪怕她根本不需要在人前露臉。
「做了個連環噩夢。」白婧站起身來,「糟透了。」她說著,便去脫身上的衣服:「這衣服不能穿了。」
林英芝避開了她換衣服的場景,到一旁包裡取出來一套帶狗頭帽子的卡通連體服遞過去:「先拿這個頂著吧,我去給你熨一下備用的那條裙子,頭髮和妝面也需要重新弄。」她看了眼手錶,「時間太緊了。」
白婧喊了一聲:「林,幫我拉下拉鏈。」
林英芝只好走過去,給她把連衣裙的長拉鏈拉下來。隨著拉鏈滑下,連衣裙底下赫然露出了一具柔韌強健的青年男子軀體,充滿了男性力度。
白婧,不,現在該稱呼他為白競了,白競脫下了那身仙氣飄飄的女神裙,看起來便一點也不仙女了,除了那頭長髮,他就是個英俊標誌的青年。等他取下發卡,把頭套放到桌上,這下子更是連一點女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這不好意思吧,你特地買給你弟弟的。」
「回頭洗一洗就行了。」林英芝說,「我下去交代一下,讓主持人先暖場,一會兒上來。」
「好。」
白競真實的頭髮長度只到肩膀,他隨手將頭髮綁了個馬尾,對著鏡子慢慢擦拭臉上的殘妝,腦子裡還在轉悠剛才那兩個噩夢。
如果要用迷信的說法來分析的話,他就是被魘住了。
白競記得小時候他奶奶經常跟他說,春天到了以後,萬物復甦,不只是蛇蟲鼠蟻,還有一些在陰暗環境中生存的東西也會跟著一起甦醒,等到了夏天,更是會進入活躍期。
他這是又招惹到了什麼東西?
回想起夢中那雙妖艷的眼,白競忍不住伸手勾出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東西,那是塊桃木牌,雕著一隻雙角似獅的神獸圖騰,木牌上了年紀,表面因為長期被人手撫觸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