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囿心作為市局刑偵總隊一個小隊長會被喊到這裡來,自然是當地派出所覺得此事棘手,無法處理,所以層層上報,捅到了他那兒,但是老實說,在看到現場前,他也沒想到這次的麼蛾子有點大,大概就像是……鵝那麼大吧。
常囿心瞪著眼睛,打量現場。
隊裡技術科的法醫黃瀟臊眉耷眼,一臉喪氣,看著像是家裡的手辦全給熊孩子拆了,半跪在地上,對著一具乾屍默默無語,乾屍的身旁是一大堆剛剛弄下來的水草,濕漉漉地堆在一起,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常囿心戴上手套鞋套走過去,彎腰打量那具乾屍。
乾屍的確是乾屍,就是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從河裡撈上來的,然而濕漉漉的乾屍依然是乾屍。很好,常囿心想,這個樂子大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啊,老黃?」
年紀不大,髮際線嚴重後退的黃瀟愁眉苦臉:「就你看到的情況。」
「乾屍?」
「嗯。」
「水裡撈起來的?」
「嗯。」
「致死原因?」
「初步檢查沒有明顯體表外傷,具體的還要回去仔細檢查了才知道。」
常囿心摸著下巴打量了屍體一陣。這具屍體面目保留相對完好,基本還能看出是個男人,髮型跟現代人沒什麼區別,除了面板灰黑,渾身乾癟,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
「這是哪個朝代的呀,是不是市博物館最近失竊了?」
黃瀟冷笑一聲,提著個證物袋給常囿心看:「新鮮出爐,1995年的乾屍。」
原來那裡頭是張身份證,名字一欄填的趙志翔,性別男,出生年月1995年10月12日,再看相片,與那乾屍果然有幾分相似。
「等等,」常囿心糊塗了,「你是說這具乾屍不是歷史文物?」
「82年的可樂,清朝的小豬佩奇還有康熙朝的青花瓷ak47如果算文物,那他大概也算。」
常囿心:「……」
「九五年,今年也才二十五歲,怎麼就成了具乾屍呢?」常囿心嘀咕,「難道本市出了個變態兇手熱衷殺人以後炮製人工乾屍,像木乃伊那種?」
「內臟都在呢,身上也沒大傷口。」黃瀟大概是心情不好,懟常囿心一懟一個準,「再說了,您見過熱衷炮製乾屍的變態殺完人炮製完乾屍再扔河裡的?」
「那也許是他不喜歡了呢?」常囿心說,「你看啊老黃,既然是變態殺人犯,那思路肯定跟一般人不同,搞不好他興趣變化極快,炮製完的乾屍把玩幾日就膩了,膩了就扔了呢?」
「嘖嘖,看不出你口味那麼重。」
「切,有點幽默感沒有,」常囿心說,「苦中作樂啊,準備好加班吧你!」
即便是再變態的殺人犯也不可能從一開始就能執行如此複雜的犯罪,他們往往也需要一個適應、鍛鍊、成長的過程,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熱衷殺人並炮製乾屍還喜新厭舊的罪犯,恐怕常樂市裡早就先被各種隨地拋棄的小動物乾屍和半成品人類乾屍給佔領了。
這具乾屍很完整,代表著,這是一個完美的作品,而一個初級實驗品是不可能完美的。
黃瀟嘆了口氣:「容我再給你加點料,小張他們查了失蹤人口記錄,如果這具乾屍就是趙志翔本人的話,那麼這人失蹤還不滿一個星期。」
嚇?!常囿心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
「直播?直播什麼?」謝如漸問。
「什麼都行,像是我們騷靈的陳設,茶點飲料的製作過程,白虎的日常生活等等,總之就是持續在網路上發聲,製造存在感,這樣以後大家要是有想要上網聚會或是消磨時光的需要,因為腦子裡有了植入印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