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瀾在心裡問候了一下對方的女性親屬後,轉過身來很禮貌地笑道:“你也是。”只是他卻忘了這樣不尷不尬的局面究竟是誰先挑起的。
單獨坐著的那人似乎很離群,他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男子,面容有著不一般的魅力,他的眼睛深邃,鼻樑高挺,此刻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看見羅瀾走了過來他抬頭報以善意的一笑。
羅瀾瞥了一眼,道:“是單手鼓?”
那人微微訝異地看著他,點頭道:“是的,想不到在這裡也能遇到認識單手鼓的人。”他慨然伸出手往前一引道:“請坐。”他氣度從容,伸手做派毫無做作的模樣。
羅瀾很隨意地坐了下來,那人眼光爍爍,對羅瀾的灑脫很是讚賞,他單手捂著胸口致禮道:“我叫塞摩丁,來自底亞比斯王國的一名旅行者。”說出這句話時,他始終留意著羅瀾的表情。
底亞比斯王國是阿波羅大陸越過卡隆德洛山脈後更為東方的伯恩特人建立的國度,他們大多數都是拜月教徒,並不為山脈以西的貴族所認可,看來這也是他獨自一人的原因。
聽完這句介紹後,羅瀾卻沒有流露半點異樣,同樣回禮道:“倫迪特蘭蒂斯頓。”
“您是一位光明教徒?”塞摩丁盯著他,眼神銳利。
羅瀾淡淡一笑:“是的,不單如此,我還是一名準牧師。”
塞摩丁仔細打量著他,沉聲道:“我以為光明神的信徒是會對拜月教徒不屑一顧的。”
羅瀾毫不在意地說道:“太陽和月亮雖然各自主宰白天和黑夜,但是有時候也會在同一時刻出現。”
“說得好。”塞摩丁在單手鼓上拍了一下,發出很有韻味的一聲輕響,隨後他從行囊裡拿出兩隻羊角杯,把腰間的皮囊解下,往裡注入一股道淡紅色的液體,頓時,空氣中飄揚著一股濃醇無比的酒香。
他將注滿的杯子一把遞給羅瀾,高舉自己的酒杯大聲道:“我們伯恩特人是好酒的民族,來,為了這句話,我敬你一杯。”
羅瀾正要接過被子,卻突然停住,往樹林深處望去。
這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
塞摩丁一怔,順著他的目光往那裡看去,頓時對羅瀾露出了輕視的神色。
那裡停著一輛馬車,裡面的人是商隊從城裡帶出來的妓女,她們是專供那些傭兵守衛發洩用的,所以即使還未入夜也可以看到馬車的帳篷在如波浪般抖動著,而另一個在馬車邊的人正來回轉著圈子,車簾一掀,等到馬車裡的人帶著回味無窮的神情提著褲子慢慢走下來的時候,這個人已經一把解開皮帶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
不遠處,兩個僕人打扮的青年正摸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而羅瀾似乎也正看得出神,塞摩丁皺了皺眉頭:“蘭蒂斯頓先……”
這句話還未說完,空氣中響起一聲銳利的尖嘯,羅瀾猛地一聳身將他撲倒在地。
“奪!”一支利箭釘在了旁側的樹幹上,只餘的一截尾羽就在塞摩丁的眼前不停震顫。
而另一側的一名守衛卻沒那麼好的運氣,他一聲沒吭就被一支利箭貫穿了頭部,隨即重重得倒下,透腦而出箭尖正泛出死亡的氣息。
“敵襲!”傭兵中有人大聲吼叫了起來。
整個車隊頓時亂成一片。
第二卷 試煉之途 第02章 匪徒與傭兵
從樹林裡湧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箭矢的尖嘯聲劃破長空,帶著殺戮的鳴音往車隊聚集的地方拋射而去。
這些箭矢驚嚇的威力遠遠大於它們本身,大多數是沒有準頭的,紛紛落到了空處,只有幾個胡亂跑動的倒黴鬼運氣很差,硬是撞了上去,不是被扎穿了大腿就是被釘住了腹部,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發出悽慘的哀號,他們的聲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