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今夜有許多守衛在看守屍體並確保將要一起上路的陪葬品。
所以原本一些暗哨裡值夜的侍衛已經大為減少,他一路繞開了幾個後很容易地向自己原本的房間走去。
今晚的月色很是明亮,他選擇了盜賊慣用的路線,先是緊貼牆壁不動,再趁著月亮被濃雲遮蔽的一瞬間攀上牆頭,幾個輕巧的攀挪,就到了他房間廊臺的下方。然後慢慢將自己的身體埋在了廊臺上種植的紫蔓藤上。
紫蔓藤是貴族常用的裝飾品,據說模仿自精靈國度,它們除了能帶來善心悅目的感受,還能在月光下散發濃郁的幽香,將一些蟲類遠遠驅趕。
這裡無疑是最隱蔽最愜意的藏身之處。
隨後,如他預想的一樣,他果然聽到了房間裡有人在走動,他冷笑一聲,在他和倫迪特都消失後,這裡的主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埃米爾了。
只是,房間裡並不止一個人,隱隱約約的聲音表明,裡面有兩個人在進行著交談。
羅瀾屏息凝神,盜聽技巧此刻派上了用場,裡面的聲音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圖茲,我只想問你先前為什麼那麼幫助倫迪特這個混蛋!”一個憤恨的聲音說道。
羅瀾立刻就分辨出,這是埃米爾的聲音。他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清除了所有的兄弟後,他已經成為了蘭蒂斯頓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似乎要把這一生所積攢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屈辱的,痛苦的,怨恨的,包括壓抑的,統統發洩出來。
“少爺,我不得不幫助倫迪特少爺……”圖茲的聲音不急不緩。
“不許再這麼說!少爺只有我一個!”埃米爾怒吼了一聲。
羅瀾仍能想象出,說到這名字的時候,對方一定咬牙切齒,彷彿想要咬下他的一塊肉來。
呵呵,可惜正主已經死了。
“好吧,我們不說他。”似乎嘆了口氣,圖茲緩緩道:“您知道,老爺曾經有個兄弟的事麼?
“嗯,聽說過,當年好像他自動宣佈接受了教廷的恩召,算起來,倒是父親的年歲大了一點。”
“是的,他那時還不滿二十歲。”
“嗯?”
“您在奇怪為什麼當年老爺沒有被送走,原因很簡單……”圖茲頓了一下,聲音明顯的輕了下去。
雖然聲音極低,但是羅瀾經過特殊訓練的聽力仍是模模糊糊地聽到了:“老爺當年用魔法藥劑毀了他的容貌。而這個人,如今聽說在教會里權勢很大,老爺很怕他某奪我們的財產。”
“一個離開家族十幾年的人,即便是教會高階神職人員,又有什麼能力插手在家族的事務中來?”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圖茲的聲音又大了起來,“西奧斯少爺這麼多年來流落在外,而且有段時間下落不明,無論怎樣調查都無法查出,我很懷疑這是您叔叔安排的。”
“嗯?你是說?”埃米爾的聲音充滿了警惕。
“是的,其實西奧斯少爺當年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城堡裡,十幾年前的一天卻莫名的失蹤了,當時我與老爺懷疑他是被人劫持。於是,老爺當時把只有三個月大的您當作僕役收養,而把早已為人所知的倫迪特少爺放在前臺做您的擋箭牌,這是老爺當年佈下的局,為的就是防止今天這一幕的出現。”
“哦?原來父親早就為我安排好了一切?”
“不,您說錯了,埃米爾少爺,您與倫迪特的機會是相等的。”圖茲的聲音有些低沉:“少爺,其實,在最後一刻,老爺還沒最後決定究竟由誰來繼承財產。直到您動手把您的那個痴呆哥哥殺了,老爺才最終下定了決心。”
這番話不但說得埃米爾冷汗直冒,就連趴在旁邊竊聽的羅瀾也是心頭惕凜,暗暗心驚佐德深沉無比的算計和冰冷殘酷的內心,居然連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