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上方的競技場已經隨著山崖幾乎聳立到了雲層和迷霧之中,旁邊環繞飛行的巨大魔獸一眼望去也只有數個黑點,這樣震撼的情景,如果不是真真正正地站在這裡,羅瀾簡直懷疑這裡不是人類開闢的場所,而是傳說中龍族居住的龍崖。
難以想象這是怎樣偉大的工程!
羅瀾深深吸氣,平緩自己的心情,他慢慢道:“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阿達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一般他第一次帶來的客人都會在這裡被這種宏大的場景震驚的回不過神來,像眼前這位這麼快就從激動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不說是第一個,也是極為少見的。
他笑著道:“沼澤族中有句諺語,’不知爬蟲的卑微,則不知巨龍的偉大’,我先帶您去那些等級較低的競技場觀看一下,再一點點向上遊覽,相信您會有更深刻的感覺。”
“不錯!”羅瀾點頭贊成,這就如品茶一樣,需要一點一滴,慢慢去回味,大口吞嚥卻是糟粕與精華不分,卻品不出各中滋味。
雖然神殿只給了芬莉雅三天時間,這意味著羅瀾的時間並不多,但是他認為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自然有其規則和講究,如果不去詳細的瞭解這裡的情況,瞭解每一個所能夠利用的條件,匆忙上陣那靠得只能是運氣,只有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先立於不敗之地,這正如盜賊在行動之前都把一切情報打探清楚,把不利於自己的因素減至最小一般。
兩個人沿著架設在各處挑臺用結實木板鋪就的懸空索道上向行去。
隨著視界逐漸清晰,羅瀾發現,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剛才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競技場,一條條充滿沼澤風格的藤蔓沿著場地旁的白色石壁上垂了下來,場地上方的四個角上各自站立著幾名沼澤魚人族的號手,長號上繫著三角小旗,他們鼓突的魚眼睛一眨不眨得盯著場中,隨時準備吹響勝利者的樂曲。
適才的那對搏殺者已經有一人躺在了血泊中,現在已經換上了另兩個人。
兩個人都是上身赤膊,下身只穿一條短褲,兩個人肌肉結實,身材高大,一個拿著斧頭和長矛,另一個手持盾牌和短劍,雙方的眼神如毒蛇一樣在對方身上巡弋,妄圖找出一點破綻,在兩旁圍觀者的催促和起鬨下,其中一個略顯急躁的人猛然踏出一步,用長矛向對方臉上刺去,而另一個人沉著冷靜,用盾牌輕鬆磕開攻來的長矛,又接連抵擋了對方的幾次攻擊,腳下不停與對方拉開距離,幾次迅猛的攻擊後,他的對手終於力竭,他覷中一個破綻,左手的短劍快速的刺出,正中對方的腿側,被刺中者大呼一聲,居然就這麼摔倒在地,他不禁大喜,甩開礙事的盾牌,正要趕上前去結果對手,哪知從人群中砸過來一快碩大的石塊,頓時打得他頭破血流,腳下也晃悠了幾下,而倒在地上的人立刻抓住了機會,拾起長矛一下就穿透了對方的腹部,鮮血頓時在場地中流淌。
場中的觀者立刻發出震天的歡呼。
羅瀾一怔,意外道:“這樣也能算贏?”
“當然,”阿達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解釋道:“在榮耀區,來參與比賽的人無不是平民和一些老兵,搏殺的方式最為多種多樣,比如這一種,你看左角上那塊木牌,雙方約定,可以各自安排一名人員在場中隨時施以援手,這種方式名叫暗戰,可以增加搏殺的變數和刺激性,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贏家。與之相對的還有明暗戰,明戰等等多種多樣的搏殺方式。總之,只要搏殺雙方認可,便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羅瀾疑聲道:“難道就沒有人在暗中操縱麼?或者因為賭局而搞陰謀?”
阿達笑了笑,道:“我知道您在懷疑搏殺的公正性,其實您說的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因為榮耀區的觀戰者多是自身沒有土地的平民,賭盤總數合計每場最高都不會超過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