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剛剛振奮起來的神情又有些變化,霜白的眉毛往中間凝聚,在扶手上拍了拍,道:“關於那件事,那個人,果真能算計到蘭蒂斯頓麼?這和我們先前的計劃是不是有些不符?”
金髮少年笑著說:“但是他自己送上門來對我們表達忠心,那麼我們也沒有理由拒絕。”
庇度卡二世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怕局勢更亂更加難以控制。”
金髮少年抬起胸膛,用自信的口吻說道:“陛下放心,如果他真能算計到蘭蒂斯頓,那就說明蘭蒂斯頓並不值得我們拉攏,如果算計不到,那對我們來說也並無損失,他反而更加需要依仗陛下您,雖然他本身不算什麼,但是他背後的勢力卻是一塊分量足夠重的砝碼,與其推到那個老傢伙一邊。還不如我們主動接納過來,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依舊是對我們有利的。”
庇度卡二世嘆了一口氣,他忽然有些患得患失起來,擔任教皇以來他一直是一個明面上的傀儡,雖然試圖扭轉這種局面,而且也並不是沒有機會,但是前兩次的嘗試都失敗了,這對他是一大打擊,現在,修士長的任免又將這個機會送到了自己面前。他卻缺乏足夠的信心了。
金髮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出言道:“陛下放心,騎士聯盟此次被黑暗議會侵入領內,巴布羅薩陣亡,梅薇絲又生死不知,僅僅還有一位修士長能夠支撐局面,現在的形勢下,他們只能選擇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才能保證此次修士長的人選名額不被其他勢力覬覦,而且不管怎麼說,我們此次三名修士長都進入了戰鬥,已經完美的履行了盟友的義務,他們應該明白我們所表達出來的善意,所以他們至少不會和我們作對。少了騎士聯盟的聲援,法師會孤掌難鳴,畢竟我們在修士會還有三個席位,勝算很大,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確定究竟由誰來填補邁哈迪修士長身死後遺留下來的空缺,是鮑里斯還是……”
“陛下,”一名親侍從迴廊中走出來,小聲道:“有特使求見。”
庇度卡二世看了一眼金髮少年,後者點點,站起身走到了教皇座椅的背後,庇度卡二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召他上來。”
不一會兒,一名牧師在親侍的引領下走了進來,他依足了禮節行了一禮,沉聲道:“陛下,計劃失敗了。”
“哦?”庇度卡二世有些意外,不過只是針對對方的坦誠而已,而不是因為這個結果。
“原本我是有很大機會的,只是當中受到了干擾,因此才導致了失敗。”這名牧師語氣中似乎隱含著某種怨氣。
“干擾?有誰在阻止你麼?還是被發現了?”
“都不是,請您看這裡,”這名牧師伸出手,一把扯下了肩頭的衣物。裸露出來的皮肉上,竟然是是一道深可及骨的劍傷。
庇度卡二世的目光微微一凝,對方身為一名神職者,當然不會對這樣的傷勢束手無策,之所以保留下來,當然只是給自己看的,只一眼,他就隱約猜到了答案,只是表面上卻疑聲道:“究竟是什麼人?”
牧師哼了一聲,手指按在肩頭的劍傷處,指尖頃刻散發出一團白色的光芒,隨著手指的移動,那看似嚴重的傷勢如同飄落在光滑鏡面上的灰塵一般被輕易抹去了,同時冷笑道:“神殿騎士鮑里斯,是教皇陛下您的心腹吧?”
“是他?怎麼會?”庇度卡二世皺起了眉頭。
牧師冷冷說道:“這也正是我想問陛下的。”
庇度卡二世沉思了一會兒,沉聲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牧師點點頭,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道:“教皇陛下,但願不要讓我們懷疑您的誠意,我可希望不要在修士長人選上再出現什麼差錯了。”
庇度卡二世面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