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露出了身後那個躺在軟塌上的身影。
蘭度薇兒身上蓋著一條毛毯,她臉色蒼白,不時有女侍上來擦拭她額頭流下的冷汗,看起來她狠是痛苦,但是她並有發出任何聲音,常年在戰場上作戰,她不但鍛煉出了一副好體格,也磨練出了不凡的意志,直到此刻她仍然神志清醒,生機旺盛,不過她的傷勢如過再得不到什麼處理的話,這個情形也看起來並不會延續很久了。
“主教大人,恕我失禮了。”蘭度薇兒在塌上虛弱的說了句。
羅瀾沒有說話,只是舉起手輕輕地揮了揮,淡淡的白光籠罩在蘭度薇兒的身上,天空中彷彿響起了隱隱約約的聖唱,星屑紛紛灑落,閃現了有一會兒才慢慢消退。
營帳中的人其實大半人都在提防他,他們早已決定,這個人只要有什麼對公主殿下不利的舉動,那麼哪怕是對方是什麼教廷的主教,也要一擁而上把他斬殺當場。
可是,當羅瀾很隨意地做出這個動作時,居然沒有一個人心中生出任何不妥的念頭,彷彿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白光慢慢散去後,蘭度薇兒精神一振,臉上也浮現出了紅潤的血色。
“公主殿下,您……”軍議官一把分開幾名攔在身前女侍,來到自己外甥女的面前,眼中滿是驚喜和激動。
蘭度薇兒連忙解釋道:“舅舅,我的傷還沒有好。”她剛才感覺到一股生機勃勃的力量注入了體內,如果不是那支箭還插在胸膛上,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復原了。
羅瀾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只是讓公主殿下的身體稍稍好轉一點而已,以便她有充足的體力,離救治真正還差得遠。”
蘭度薇兒掙扎地起身,大聲說:“主教大人,只要能把我救回來,一旦我登上皇位,我就同意教廷在帝國傳播神的光輝”
羅瀾絲毫不為這種小小的語言陷阱所左右,他笑了笑,道:“我不喜歡不切實際的東西。”
“那……您的意思是……”
羅瀾抬了抬頭,神色淡然地說道:“公主殿下只要保證凡你所能控制的地方都能傳播主之榮光,我就能保證你的生命不會被奪走。”
蘭度薇兒認真想了想,慎重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
羅瀾凝視著蘭度薇兒的眼睛,靜靜看了片刻之後,他微微一笑,道:“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諾。”他既沒有要求對方發誓,也沒有要提出什麼人質的要求,這讓與還準備再費番唇舌的蘭度薇兒極為詫異。
羅瀾站在那裡,並沒有走上前,只是對著蘭度薇兒伸出手一指。
蘭度薇兒渾身一震,她突然感覺到體內的那支箭在無人驅使的情況下,居然在慢慢地從創口裡被推擠出來,而她居然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這……”營帳中所有人包括蘭度薇兒本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慢慢的,這支箭在營帳中諸人緊張屏息的凝視中終於完全從她的身體裡冒出來,隨後箭尾擺了擺,彷彿失去了力量支撐一般“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蘭度薇兒身體晃了一晃,馬上有侍從上去扶住,卻被前者一把推開,然後自己站住了。
軍議官忍不住上前一步,焦灼的發問:“公主殿下,你感覺怎麼樣了。”
蘭度薇兒努力呼吸了幾次,她摸了摸傷口,驚訝地說:“居然癒合了?”
原本被箭矢洞穿的地方,現在摸上去居然是平滑的肌肉和面板,而且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如果不是身體仍然有一絲虛弱感,還有那殘留下來的血跡,她幾乎以為剛才的那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軍議官長長舒了一口氣,他轉身向羅瀾施禮,十分感激地道謝,道:“多謝主教大人出手救治,真是太感謝了”
羅瀾不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