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鉛筆不禁感嘆,何逐畫的真好,可畫上的人又有些不像自己,好似她十幾歲的時候,眼睛乾淨單純。
簽完名的閻小朵一路小跑著進了樓門,何逐看著好看的花體字,不禁低喃,“第三張了……”
“您回家嗎?”
司機問著何逐,何逐只是捏著手裡的畫,有些失神的說,“不,去畫室。”
閻小朵衝上了樓,卻在門邊不敢進去,因為她看到了顧諾一的跑車停在樓下,他已經回來了。在走廊裡徘徊了許久,原本剩下的勇氣也已消磨光。她看了看錶已經晚上十一點,沒法子硬著頭皮按了門鈴。 門鈴響起的一瞬,門忽的開啟。只聽“咚”的一聲,閻小朵的頭就撞在了門板上,顧諾一站在門口,看著揉著額頭的閻小朵,一言不發。 “呵呵,你回來的可真早啊……” 除了嬉皮笑臉,她什麼都不會了。閻小朵閃進門裡,額頭火辣辣的還是很痛,她真懷疑顧諾一已站在門邊許久,只等著她來敲門。顧諾一徑直走到客廳,站在落地窗前,湧入的微風吹起他不太長的劉海。閻小朵想要悄悄的溜回客臥去,怎料顧諾一還是開了口,“坐勞斯萊斯的感覺好嗎?” 閻小朵忽的頭皮發麻,“什……什麼?” 顧諾一的鼻息間哼出幾聲笑,這笑令閻小朵很不舒服,她不安的用手指抻了抻裙子的下襬,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在等待家長的訓斥。 “你的底線是什麼?” 閻小朵聽聞,不由的抬起頭,月光下的顧諾一讓人惶惶不安,她動了動唇,卻還是什麼都說不出口,因為她不知道怎樣回答,才能符合顧諾一的心意。 短暫的沉默之後,顧諾一回轉身,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閻小朵,“是陪人睡覺,還是拍三級?或者你根本就沒有底線,只要能上位有錢賺,就算讓你在天安門前裸奔都可以?”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放出的利箭,嗖嗖的穿過肉身,直達心臟。閻小朵的心忽然很疼,每跳一下都撕裂的疼,“你別這麼說……” “你為拖拉機做代言,你把三點照放在網上,甚至把我也牽扯進去,下一步,就是傍大款了吧?今天晚上這個就不錯,你是不是明天就搬過去和他同居啊?” “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閻小朵想要解釋,可她發現自己的詞彙竟是如此貧乏。 “砰”的一聲,顧諾一的拳頭狠狠的砸在牆上,閻小朵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諾一……” “我對你而言,只有利用價值嗎?” 閻小朵不由的紅了眼眶,她不怕惡語相向,她也不怕冷嘲熱諷,她更不怕媒體胡言亂語,可她很怕顧諾一誤解她,閻小朵只怕這個。想到這兒,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下,在閻小朵的眼裡,顧諾一就是天際最璀璨的星光,而她不過是漂浮在空中的一隻氣球,看似很近很近,可就是夠不到也摸不著。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原來的閻小朵哪兒去了?” 顧諾一隻丟下這一句話,然後轉身落寞的回房。閻小朵看著他的背身,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原來的閻小朵哪去了……這是他第二次說這樣的話。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卻是機械的邁開雙腿,無所顧忌的追上顧諾一,然後擋在他面前。閻小朵仰視著眼前的他,眼眶有些微微的溼潤,“諾一,即使我利用所有的人,我都不會利用你,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知道解釋不清,可你記住,我不會,永遠都不會。”
顧諾一微微蹙眉,深邃如潭的眼眸注視著閻小朵,許久,他才說道,“今天的話我只說一次,你聽好了,那一百萬我不要了,你可以拿它讀書,或者開個小店,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便是不要再作踐自己。” 作踐?初聽這個詞,她的眼淚便忍不住掉下,原來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做些下賤的事。從腳底而起的涼意一直躥到頭頂,看著顧諾一獨自回了臥室,可閻小朵還傻傻的站著。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覺得穿著高跟鞋的腳很疼,夏風有些大,從窗子肆無忌憚的湧入,閻小朵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這才回過神。 她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