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爺爺採取了殺戮。在不到五年的時間裡面，爺爺所殺的人比在戰爭時間還要多，你可以想一下，那究竟一個怎麼樣的歲月。”
“老親家，以前，我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向山搖了搖頭，示意孫伯洋不要打叉，他繼續說道：“雖然由於我的屠殺政策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對新共和國的危險，但也為此讓一批又一批的無辜受牽連的人長眠地下，當時的我，沒有一點悔意，而且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的需要，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是我性格上的目空一切所造成的，那個時候的爺爺就和現在的你一樣意氣豐發，走到哪都是眾人的焦點，除了開國元勳那些第一輩革命家以外，爺爺身上的光芒在同齡人之中無人能蓋過，許世友，許將軍更是曾經重重地拍過我的肩膀，他對我說，共和國需要你這樣的鐵血將軍，你說，這是多麼大的榮譽。”向山的臉上盡是興奮，盡是激動的神彩，向雨峰從來沒有看到過像現在這般如此容光煥發的爺爺，的確就像是爺爺所說的那樣，對於他們這樣的從戰火中走過來的革命戰士來說，榮譽，是至高無上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和這種榮譽相互比較，哪怕是生命，甚至是家人的生命。
“小峰，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的爺爺，從來沒有想過報應，更加不相信報應，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當年青時造出來的殺戮，終於還是來了，可是，如果是因為爺爺當初所做的那些事情所帶來的報應的話，那也應該報應在爺爺的身上，應該報應在爺爺的身上啊，可是，老天爺總是那樣的殘酷，當爺爺親眼目睹你的奶奶，我最愛的女人就死在我的懷裡，而且你的奶奶在躺在我的懷裡時，還是那樣無怨無悔地對我說，下輩子還要做你的女人。那臉上的笑容是幸福，是做為一個女人能夠為心愛的男人而死去的幸福，可是，又有誰能夠知道，這個男人的命雖然保住了，但心卻碎了。”
“仇人……是誰？”向雨峰的十指因為太過用力已經深深地刺進了沙發裡面，看著這個模樣的向雨峰，向山卻哈哈笑了起來，而他的臉上卻早已經掛滿意了淚水。“你是我的孫子，你真的是我向山的孫子，哈哈……和我一樣，和我這個該死的爺爺一樣，你真的是我的孫子。”
“老親家……”孫伯洋看著完全陷入了瘋狂狀態下的向山，他連忙地緊抓住了向山的手臂。
“這是我孫子！”向山指著向雨峰道，“這是我親孫子，他真的是我的親孫子。”
“你在說什麼糊話呢，小峰不是你的親孫子，那誰是？”
向山那瘋狂的笑聲最終變成了苦笑，他看著向雨峰道：“你剛才的話，就和當初的爺爺是一模一樣，爺爺也問想要刺殺我的人，問他，他是誰，為什麼要來殺我時，那個人卻瘋狂地大笑了起來，他說，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狂妄嗎，看著你最愛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相信你的心一定很疼很疼吧，當初你給予我的，今天我還給你了，雖然我沒有殺成你，但是，我值了，鼎鼎大名的向山，一個保護了這個國家的將軍卻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哈哈，我值了，我值了……”
“這個人，是當初從爺爺手中漏出去的嗎？”向雨峰望著向山，眼睛裡面盡是寒光。
向山點了點頭：“是啊，就是因為爺爺造的孽，才讓你的奶奶離開了我，如果當初，爺爺沒有那麼做的話，也許你的奶奶就不會離開了。”
“不！”向雨峰站了起來，他緊握著雙拳看著向山道，“爺爺的錯不在於殺人，而是在於殺得還不夠狠，還不夠毒，如果爺爺當初能夠斬盡殺絕，不留一草一木的話，那試問，還會有人把槍舉向爺爺？”
“小峰……你……”看著那渾身剎氣，如同魔神一般的向雨峰，向山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恐懼的感覺，他圓睜著眼睛，望著那個渾身上下，盡是恐怖殺意的自己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