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後,江苑慢吞吞的站起身,把杯子洗好放回原處。
花瓶裡的花也拿去扔了。
那一整天她都在家裡看書。
直到晚上做飯的時候,才注意到醋用完了。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歷,她不太敢在夜晚出去。
哪怕知道那個人還在拘留。
指尖泛涼意,她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戴上帽子和口罩。
外套把自己裹的很嚴實。
是一種,完全對外界戒備的姿態。
走兩步便要回頭看一眼,明明這個點人還很多。
有散步的,也有出來約會的。
不遠處的廣場甚至還有跳廣場舞的。
大約是這種喧鬧太過煙火氣,她的恐懼便稍微被平復了一些。
直到走出了巷子,到對面的便利店,熱鬧便似被隔絕在外一般。
她買了醋,又從冰箱裡拿出兩板酸奶,一起放在收銀臺。
收銀員掃描出價格後,機器上立馬顯出了金額數目。
江苑給的是現金。
這個社會,大家好像都習慣於只帶一部手機就能解決所有的事。
但對缺乏安全感的江苑來說,她沒辦法把全部希望寄託放一部沒了電就如同廢鐵的手機上。
她拎著購物袋,從便利店出去
巷子比方才更安靜,來時還聚在口子上講話的居民此時應該各回各家了。
風聲便顯得更明顯。
她縮了縮脖子,手攏進袖中,低頭往前走。
身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了,不知跟了她多久,從什麼時候開始跟的。
江苑的心臟蜷縮起來,她終於停下。
像昨天那樣逃跑嗎?可跑的掉嗎。
深知退縮也沒用,她深呼了一口氣後,轉過身來。
看到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
男人嘴裡咬著只剩半截的煙,黑衣黑褲,身正挺拔,戴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單手插放進褲袋。
周身的張揚和鋒芒太過顯眼,哪怕是在這可見度很低的夜色之中,仍舊沒有被遮擋分毫。
江苑停下,他也停下了。
被發現也沒什麼異樣,取下嘴邊的煙夾在指間,夠淡定。
縷縷青灰色的煙霧順著夜風往上飄。
江苑的心莫名安定下來:「你怎麼在這?」
他說的夠直白,毫不遮掩:「不太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賀輕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可以做到視而不見的,哪怕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在看到她的未接來電沒法忽視。
可是她今天明明沒給他打電話,他卻一直心神不寧。
所以就想過來看一眼。
誰知道這一眼就看了這麼久。
四個小時。
她倒是膽大,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之後居然還敢在夜晚獨自出來。
把自己遮的那麼嚴實有什麼用,強/奸犯可不會管你穿多穿少。
江苑看著他指間的煙,沉默半晌:「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他把煙掐滅,四下看了眼,沒找到垃圾桶,就這麼拿在手上:「等的有點無聊,就抽了一根。」
江苑點頭:「你來多久了?」
他又說:「沒多久。」
前後話語矛盾,敷衍之意很明顯。
江苑似乎並不在意。
兩個人一起走出逼仄窄小的巷子,他動作自然的接過她手裡的購物袋。
掂了掂重量,神情幾番複雜,大約是覺得江苑的力氣的確太小。
見她提的那麼費力,還以為多重。
江苑近來瘦了不少,站在身材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