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舟皺了皺眉:「這個蘇御。」
她對賀輕舟那些狐朋狗友一向沒什麼好的觀感,尤其是蘇御。
平日裡遊手好閒。
她把向雲青交給保姆抱著,自己拿出手機給蘇御打了一通電話。
那邊一聽到賀一舟的聲音,立馬下的把事情從頭到尾交代了個遍。
聞言,賀一舟的神色稍微緩和了許多。
萬姍在一旁看的發愣,待她把電話結束通話以後,她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輕舟哥哥應該沒什麼事吧?」
她把手機放下:「昨晚上和江苑在一起,應該是沒事。」
萬姍愣在那:「江江苑?」
賀一舟抬眸看她:「怎麼?」
萬姍眼神暗淡下去,搖頭:「沒事。」
賀母倒是不滿的嘆了口氣:「怎地又和那小妮子給攪合到一起了。」
賀一舟雖然不苟言笑,但自小最疼的就是自己這個幼弟。
她看了眼萬姍,意有所指的和賀母說:「他總有一天會全部記起來的。他有多喜歡那個丫頭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這會操心他的終生大事,草草給他定一樁姻緣。待他恢復記憶之後呢?不死也能丟了半條命去。」
賀母眉頭皺著:「你話說的這樣嚴重!」
但也深知她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瞭解,賀輕舟自小被寵壞了,一大家子人都拿他當祖宗供著。
唯獨在江家那丫頭面前,做小伏低。
「你說這輕舟也真是的,那個丫頭除了長得好點,也沒其他優點,他倒是被迷的神魂顛倒。」
萬姍在一旁,有幾分難堪的低垂下眼來。
總覺得,自己此刻越發像是一個局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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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茗最近常往江苑這兒跑,她談了個男朋友,是一醫的。
骨科醫生,大她們三屆的學長。
「我現在可算知道北城有多大了,明明我和他在同一個城市,和異地戀卻沒什麼區別。」
聽到她的埋怨,江苑笑了笑,把剛泡好的木耳濾水撈出。
她最近剛學會的一道新菜,鯽魚湯。
從賀輕舟那兒偷師學來的。
味道自然沒有賀輕舟做的好,但勉強還能擔得起一句好喝。
周嘉茗嘴裡的彩虹屁就沒停過。
末了,還不忘感慨一句:「你還別說,賀輕舟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做飯居然這麼好吃,果然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
江苑把魚身上的那塊月牙肉夾給周嘉茗,這是魚肉最嫩的一塊。
「他剛開始學做飯的時候其實也吃了些苦頭的。」
第一次做飯,沒什麼經驗,不知道先把鍋裡的水燒開,就倒了油進去。
然後被滾燙的油濺了一身,手臂和脖子上燙出了好幾個血泡。
周嘉茗仍舊在惋惜:「我以前總覺得,你們會結婚的。」
江苑笑了笑:「兩個當事人都釋懷了,你怎麼反倒難過上了。」
周嘉茗握著筷子,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口:「江苑,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嗎?」
喜歡嗎?
她雖然不懂這種情感,但時常有人和她提起。
久而久之,她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了。
或許她是喜歡過他的。
甚至於一度,喜歡這兩個字,在她的生命中佔比過重。
但現在不同了。
江苑臉上的笑容仍舊平靜,她說:「嘉茗,我終究是要從這個地方離開的。所以我不能不負責任的帶走這裡的一草一木,它們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它們是屬於這裡的。」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