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長了張渣男臉,卻又過分潔身自好。
日子久了,關於他性向的問題便在私下被人議論開。
說他不愛美女,只愛帥哥。
於是某次酒局,有貼心些的合作商帶來一個白嫩俊美的男人。
賀輕舟倒是沒給好臉色,當場掀桌走人。
那之後便徹底和那個合作方斷了交,連生意也不做了。
嫌噁心。
蘇御得知這事,笑話了他幾個月。
「不過說實在的,就你現在這個看破紅塵的模樣,誰都會懷疑你的性取向。」
賀輕舟將剛抄寫好的經書收撿好,放進書櫃之中。
「你以後別來了。」
清冷淡漠的語調,倒像是把怒火遷到他身上去了。
蘇御覺著自己無辜:「又不是我給你送的0。」
賀輕舟看他一眼,他立馬做了個拉拉鏈閉嘴的手勢。
改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越長,便越能看出端倪來。
賀輕舟沉默的時間佔了大半。
蘇御總覺得現在的賀輕舟,和從前江苑竟有幾分相似了。
面上瞧不出異樣來,但整個人又彷彿一灘早以停止流動的死水一般。
無欲無求,得過且過。
賀一舟二胎都快三歲了。
賀母已經不強求賀輕舟結婚了。
原先是覺得江苑那個丫頭剛離開,他捨不得也正常。
等日子久了,沖淡了情誼,總會慢慢釋懷。
可都釋懷了多久。
等過了年,他都要奔三了。
這情誼啊,怕是隻增不減。
賀母偶爾也嘆,說那大師烏鴉嘴,該不會真讓他給說中了吧。
賀輕舟半生孤苦。
賀一舟安慰她別多想,她摸著賀京陽的頭,說他單一輩子也沒事,趕明兒就把賀京陽過繼給賀輕舟。
秋風輕起,賀輕舟聽到了,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笑說:「您歇了這份心,明知道我討厭小孩,」
賀一舟斜眼睨他:「以後等你自己有了小孩,我看你還說不說的出這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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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輕舟生日那天,他把手機關機,自己在家睡了一整天。
後半夜被疼醒的。
膝蓋疼的厲害。
看一眼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雨。
他也不是每次下雨膝蓋都會痛。
有時候也受心情的影響。
他坐起身,發了很久的呆,灰白條紋的睡衣,領扣散了兩顆。
露出大片的肌膚,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以及微微隆起的淡青色血管。
清絕禁慾。
他二十九了。
一轉眼,都過去了這麼久。
也不知道江苑還記不記得這個世界上有他這麼一個人。
興許早就忘了。
太多種可能性,他都不敢細想。
可能她早就忘了他,另有新歡。
也可能,她已經結婚,在異國他鄉。
更有甚者,或許她
賀輕舟中止了自己的念頭。
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中。
他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見,但他總有預感。
他們會再見的。
所以他得好好活著,健康的活著,最起碼得活過四十歲吧。
怕只怕,那個時候的他老了,容顏不在。
她會嫌棄他頭髮花白,年老色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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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輕舟的生活其實是按照他以往的規劃在循序漸進的,甚至於,進度要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