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不論,就說你父皇一心為求成佛,拋妻棄子傷了人間女子管綠瑤的心這一事節,就讓我仙家很看不上。”
珠將軍見她提到母親姓名及往事,不由更是心痛,潸然下淚,失了威儀,問她,“你既然知道我母親的事情,是否也知道她的下落,懇求相告,王珠莫齒難忘。”
歌神見他為親情落淚,心中也有些軟了,說,“你不似你父親那般無情。至於她的下落,你大可以去你父親那裡打聽。”
珠將軍喃喃說道,“自西口鎮與母親一別後,便沒了母親的訊息。父皇處難以啟齒相問。為兒的哪個不牽掛自己的父母。叵耐身不由己。”
“都是屁話,”歌神冷哼一聲,說,“人間有情才是人間的好處,似你父親那般無情的還真沒幾個。要不是見他事出有因,我早去取了他性命。就算不是他對手,也要為綠瑤討個公道來。”
珠將軍無語垂淚。
歌神又說,“你母親前些年來過高地森林,在這曠野上狂呼亂叫,形容瘋癲。我見她可憐,現身與她相見,知了她的心事,為她感慨了一番。我唱歌安慰她,她淚如雨下,直哭了七天七夜,才收淚而去。”
珠將軍嗚咽的說,“母親對父皇一往情深,自是父皇辜負了她,只為父皇生而有重任在肩,揹負蒼生,以天下為念,不得已捨棄了母親和我們兄弟四個。不是父親無情,乃造化弄人。”
“一派胡言!”歌神面帶憤怒,說,“妻兒尚且不顧,何談蒼生?難不成自己的家人就不在蒼生之內?你父皇便是天底下最大的負心漢,無情郎……我本有心助你父皇,卻最恨天下負心的漢子,毀了多少痴情的女兒,還冠冕堂皇的要成什麼大事業。故而我決定不助他了。”
珠將軍啞口無言。他見地上屍體重重疊疊,都因自己勸眾人飲酒才招來殺生之禍,心下愧疚,便收了尊嚴,跪於歌神腳下,乞求道,“小將逞能,一時得罪了上仙,壞了眾將士的性命。還望上仙可憐蒼生,饒恕我等,還了眾將士的性命。小將甘願效犬馬之勞。”
歌神笑顏頓開,上前拉他,說,“痴兒起來,你剛說只跪父皇的,如何屈尊跪我?折殺了我仙家。”
珠將軍面紅耳赤,站起身來,不經意見了歌神臉龐,不由痴呆木立,心中砰砰亂跳。
歌神笑顏如三月桃花綻放,細唇嬌紅似四月櫻桃,眉線彎彎,恰如夜空彎月,皓齒白犀,目若流星,娥眉天然含情,鼻子挺拔嬌翹。額上綠絲一束繫著秀美長髮。真個是出塵的梅花,帶露的蓮瓣兒。
歌神見珠將軍面容悲切,仍是英姿颯爽,挺拔如荒漠邊上的白楊,面龐俊朗剛毅,膚色麥黃無斑,光澤有神。心下也生出幾分喜愛來。不由動了凡心,撥亂心絃,有意奏那高山流水,鸞鳳求凰。
“將軍這般看我,怕不是我臉上有痦子?”歌神取笑珠將軍說。珠將軍恍若醍醐灌頂,回過神來低頭謝罪。
“還請上仙救活將士們性命要緊。”
歌神嘆口氣,說,“那些凡人聽我歌聲,魂兒便歡喜得離了軀殼,脫了俗身肉體,逍遙化風,飄蕩在宇宙中不知道怎麼高興呢,哪裡願意再有回到皮囊中飽受煎熬的道理?”
珠將軍見她說得荒謬,說,“如此看來,倒是將士們欠你人情了?”
“他們於高地之上,以酒享我,我亦以歌回贈,兩不相欠。”
珠將軍聽了,更是苦笑不得,哎聲嘆氣,說,“只這些將士都歸順我父皇,卻因我枉死,我於父皇處如何交待?罷罷罷,本將軍只有以死謝罪。”說完就要拔劍自刎。
歌神一揮衣袖,一股風起,捲走了珠將軍手中的游龍劍。游龍劍被丟擲一丈遠,直直的插在了地上。歌神上前拉住珠將軍的手,說,“痴兒,既無可交待,又何必枉壞了性命?這便與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