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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年時間過去了,白妹也漸漸消除了憤恨。
一日,蛤蟆蟾蜍精問白妹:“跟著我,總比跟著柳永受罪好。”
白妹點點頭。臉上露出三年來難得一見的笑容。
蛤蟆蟾蜍精一高興,喝了三大碗酒。這個酒啊,是愁也易醉,高興也易醉。這不,蛤蟆蟾蜍精一高興,竟然喝醉了,一覺睡去,不自覺露出了原形,變回一隻碧綠的大蛤蟆。
白妹一覺醒來,嚇得大叫一聲,當即暈倒過去。
蛤蟆蟾蜍精被驚醒,方知自己的失態。遂救醒白妹,對白妹講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同時,也把自己設計救出白妹的經過坦白交待出來。
白妹一聽,氣不打一處來。
“俺是人,你是妖,各行其道,你憑什以干涉俺的事?”
蛤蟆蟾蜍精說:“難道,妖就不能做善事嗎?”
蛤蟆蟾蜍精一方面看不下去柳永的所作所為,一方面也是行善事,積妖德,完成自己的千年修持。
白妹不為蛤蟆蟾蜍精所動。蛤蟆蟾蜍精只得求助赤鏈子蛇精,讓她去勸勸白妹。
赤鏈子蛇精見到白妹,果然見白妹膚白貌端。忍不住問蛤蟆蟾蜍精:“你真的沒佔她的身體?”
蛤蟆蟾蜍精不置可否。
赤鏈子蛇精自被蜈蚣驚嚇跑掉,其實並沒跑遠。等窯貨哥離去,又去找蛤蟆蟾蜍精,發現它已被蜈蚣接上了氣,以一變二,不敢冒然近前,卻又盯著到嘴的食物不肯放過。若干年後,忽然一股仙氣襲來,有了通靈之韻,翻身成了妖。從此,赤鏈子蛇精和蛤蟆蟾蜍精同進同出,它漸漸對它有了情愫。
怎奈,蛤蟆蟾蜍精對赤鏈子蛇精並不感冒。
這次,蛤蟆蟾蜍精救了白妹,和白妹在一起一住三年,讓赤鏈子蛇精心裡很不爽。
赤鏈子蛇精勸不動白妹,反過來勸蛤蟆蟾蜍精,乾脆好人做到底,把白妹放了,還她一個自由之身,管她再找不找柳永。
蛤蟆蟾蜍精想,它的好心白妹並不領受,也罷,何苦硬趕著鴨子上架。
白妹離開了蛤蟆蟾蜍精,她知道她拿妖沒有辦法。於是,一紙訴狀,將窯貨哥告到官府。
窯貨哥始料未及,追問:“為啥告我?”
“因為你砸了蛤蟆,惹出一連串的麻煩,才讓俺遭此劫難。”
窯貨哥喊冤叫屈:“這些年,俺一直懺悔,還不夠嗎?”
官府不管窯貨哥懺悔不懺悔。民不告,官不咎。民若告,官必咎。
只是這打官司的事,豈是一個弱女子所能操持的。一拖數年,白妹眼見自己含冤叫屈,無處申訴,悲憤交加,氣疾而逝。
……
“就是這樣一個經過。”
蛤蟆蟾蜍精對黃師師說。
黃師師聽了,無語離去。
再次回到白妹新修的墳前,駐目而泣。他希望他能逢見白妹的靈魂,可是,他在那裡哭了三天三夜,也沒見白妹的靈魂出現。
黃師師抹乾眼淚,欲待離去。轉身看見一位貌容嬌好的女孩,移步朝他奔來。
“你就是黃師師吧?”
黃師師微微一怔。
“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我這裡有一封信,是白妹留給你的。”
“白妹?她人呢?”
“她轉世投胎去了。留走之前,託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
黃師師怔在那裡。白妹轉世投胎了。他再也見不到他的白妹了。他顫微微地伸出一雙手,從女孩手裡接過那封書信。
原來,蛤蟆蟾蜍精說的這些,都是真的。赤鏈子蛇精也說,她那麼愛蛤蟆蟾蜍精,他都不為她動。大家真的是冤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