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吧?”
她行動完全快了一步,宣紫只好昧著良心說:“你隨意。”
無聊的開頭客套中,還是被勸戒菸,從泠冷冷道:“你就別和我聖母了,我可沒有安宴那樣的本領,能夠用理智戰勝一切情感。要我戒掉煙癮,還不如勸我和你做回朋友。”
宣紫動了動唇,從泠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搶白道:“想不想知道我怎麼染上的煙癮?拜你所賜,要謝謝你八年前的毅然決然,不是你的執意要走,安宴也不會心如死灰,恨不得追隨上帝而去,我也就沒有機會呆在他的身邊,陪他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菸麻痺神經。
“宣紫,我真想問問你,宣紫,你是怎麼做到的一走了之,就因為當年他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你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玩膩了,玩夠了,就小姐脾氣一上頭,不顧旁人死活,迫不及待奔向你的新生活了?我真想問問你,這些年在國外過得快不快樂,開不開心,身邊圍著一個個金髮碧眼的帥哥時,有沒有想過這裡還有一個痴痴等你的男孩為你要死要活?”
從泠情緒激動,拍著桌子站起來,額上爆了青筋,真像是要將宣紫生吞活剝。
宣紫的一顆心被攪得天翻地覆,蒼白的臉上滲出無數細汗,偏偏她還是要故作鎮定,不鹹不淡地對她說:“小心菸灰要落了。”
從泠一記硬拳打在棉花上,宣紫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氣得她渾身顫抖快要發瘋。她深呼吸幾口從抽屜裡拿藥,往嘴裡狠狠噴了兩下。
宣紫一怔,說:“你有哮喘。”
從泠冷笑:“倒也暫時死不了。”又硬邦邦地問:“你什麼時候才走?”
宣紫想了想,說:“金編輯邀請我來參加年會,實在推脫不了才貿貿然跑回來。”
從泠打斷她,“我問你什麼時候走——他們若是把名單早點給我看,我根本不會同意讓你過來,什麼男頻古言大神一葉秋,誰能猜到這人居然會是你。誰又知道你千里迢迢趕過來,不是掛著羊頭賣狗肉,還存著什麼別的心思。”
這話又要人如何說起?
宣紫咬牙:“如果你覺得不高興,我現在就可以走。”
從泠說:“我不是你媽,管不了你往東還是往西。”
不歡而散,宣紫覺得自己傻透了才坐在這裡,遂維持最後的禮貌和她道別,可剛走到門口,將門開了,剛剛沉默的女人又再次開腔。
從泠又給自己點了支菸,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緩緩說:“既然來了,也不妨多留幾天,我和安宴好事將近,你可以參禮,順便看看這個曾經被你拋棄的男人現在有多幸福,我給的幸福。”
宣紫扶著門框踉蹌一步,絆在黑色花崗岩的進門石上,門外金志明路過問她怎麼了,她給從泠帶上門,說:“挺好的。”
回賓館的路上,宣紫要和金志明換座位開車,金志明猶猶豫豫地聽命,纏上安全帶還不忘問她,“你真的會開車吧?”
宣紫從她那表皮斑駁的名牌包裡拍出自己的駕照,不甘被辱似的說:“我十歲就偷開家裡的車了,福特的大皮卡,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轟轟轟的響。我一連穿過家裡的草坪,撞倒了白色的籬笆,又從路牙上碾了兩個回合,再開回來的時候撞壞了好幾顆櫻桃樹。”
金志明不知是笑還是哭,問:“那你有沒有鼓著勇氣承認是你撞下的櫻桃樹,你爸爸有沒有說好孩子你的誠實讓我欣慰,即使是一萬顆櫻桃樹也比不上一個誠實的孩子啊。”
宣紫向他眨巴眨巴眼睛,說:“你怎麼知道的。”
金志明哈哈大笑,車子都被震得亂動,“我還知道你英文名叫華盛頓,每天坐著世界上最安全的校車上學,因為我們不知道哪輛校車裡的孩子將來會是美國總統。”
金志明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