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軒輕輕的抬起周阮的下巴,摩擦著那塊光滑溫軟的面板。
「我很笨的,軟軟。」江裕軒靠近周阮的臉,他那雙如墨色般閃耀的眸子對上了周阮清凌凌的眼睛。
「軟軟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好不好?」江裕軒輕輕的用臉頰蹭了蹭周阮的下巴,低聲細語道。
天啦嚕!
周阮其實也不是特別生江裕軒的氣,只是最近自己內心的不安感太重了。
由愛則生怖,就算自己手裡有江裕軒不能拋下自己的籌碼,可,可這是江裕軒啊,自己心心念念,生怕碰一下就消失不見了的江裕軒呀。
周阮太怕了,他怕得到的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怕江裕軒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他怕江裕軒逃避,他最怕的還是,見不到江裕軒。
所謂的勝券在握,偏執,不過都是自己給自己描繪的最不好的結果中的最後的一個美夢罷了。
就算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怎麼會,怎麼敢那樣對待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愛人呢?
這段時間的焦慮和不安在周阮的內心裡發酵,膨脹,直至現在像一個鼓到極致的泡沫一樣,一戳就破。
而現在,江裕軒的不吃飯只是一個宣洩口罷了。
周阮都知道,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知道應該給江裕軒時間,他更知道,最好的辦法是和江裕軒溝通,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可是,愛情如果一直是像自己臆想的那樣發展下去的話,世間也不會有那些所謂的痴男怨女了。
周阮對上江裕軒的眼睛,江裕軒的眼睛無疑是很好看的,是那種無端洋溢著深情的桃花眼,但這種風流的氣息卻被江裕軒平日裡高嶺之花的姿態給衝散了。人們見到江裕軒,首先注視的是他通身讓人望而卻步的氣場,更別說是他美如冠玉的外貌了。
除了江裕軒的父母,有也只有周阮才有資格才能近距離欣賞到這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了。
而現在,這雙眼睛中卻充滿了緊張和無措。
周阮從剛剛江裕軒疑似撒嬌的語氣中回過神來,低下頭,卻因為江裕軒手上向上臺的力氣作罷。
他垂下眼簾,語氣慢慢吞吞的說道:「江江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我不想再看見江江痛了,江江是不是嫌我煩了呀,我,我不是想這麼惹人煩的,我,我只是擔心江江」
說著,周阮的眼眶一紅,大滴大滴的淚水又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猶如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絡繹不絕。
周阮緊緊的抓住江裕軒的手,指尖泛出了白色,緊張的看向江裕軒的神態。
「害。」
知道了小孩兒再哭什麼,也因為小孩兒這毫不掩飾關心自己的語氣在自己的內心裡掀起了一陣一陣的驚濤駭浪。
江裕軒抬起另一隻手來,輕柔的摸了摸周阮的發頂,骨節分明又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周阮微微泛黃的柔軟髮絲中穿過,給周阮帶來了一陣陣的舒服感。
「小哭包。」江裕軒用食指的指端輕輕的點了點周阮的鼻樑,眼中的無措不再,而是蕩漾起了一層層柔軟的笑意。
「是我錯了。江江不該不照顧自己的身體,不應該不吃飯,只顧著工作,軟軟大人有大量,原諒不聽話的江江好不好?」江裕軒壓低了嗓音,特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柔,時不時拉長了一點聲線,在周阮耳邊撒嬌似的說道。
其,其實自己也沒有那麼生氣啦。
周阮低下頭,感受著臉上的熱度,害羞的想著。
更何況,江江這樣好犯規啊啊啊啊啊啊啊!雖然日常眼饞自己這隻驕傲矜持的大貓,但是要營造小白花人設的自己是斷斷不可能做出太崩人設的舉動的。
但是,但是,江江這樣好可愛啊啊啊啊啊啊,簡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