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軒不解的看向王梓淇。王梓淇便問道:“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要替蓮香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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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親王俯內,王俯後花園的人工湖泊上,一葉方舟隨波逐流,飄飄蕩蕩在連天的荷葉中,不時的響起幾聲輕歌笑語。
“二公子,你這一出當真是妙啊。”
說話的正是大理寺卿的大公子呂英華呂公子,此刻,他一手持壺,一杯持杯,倒了滿滿一杯酒,抬頭一口飲盡。
崔雲驍卻是半坐半靠的依於船尾,眸子半睜半合的看向天邊那抹如血殘陽,唇角勾了一抹諷笑,冷聲道:“這世間總有那自以為是卻愚不可及之人。”
呂英華聞語,輕笑幾聲,道:“我已照你的吩咐將那姑子扔在了順天俯尹的大牢裡,又讓人去了謝俯謊稱那姑子半路逃脫了。只卻不知你這邊如何了?”
崔雲驍一個翻身,探手奪了他手裡的壺,替自己滿上一杯,舉起至唇邊,道:“已經將那女子送回謝俯了,現如今就看那夫人的手段了。”
“說起來,我真是好奇。”呂英華眨動著他那雙如狐狸的眸子,打量著崔雲驍,“怎的就那麼湊巧,昨夜就被你”救“了那小姨娘,今日又被你遇上那一出?”
崔雲驍舉杯,一口飲盡,半響才道:“無他,唯有心爾。”
船上一時陷入沉寂,片刻之後,響起呂英華獨一無二的狂笑之聲。
遠遠的飄來一句,“人太記仇不好。”
第四十章
謝俯,謝沐安正焦燥的來回踱著步子。流風忽的掀了簾子,氣息不穩的道:“爺,蘭姨娘回來了。”
“回來了?”謝沐安一把撩了袍子,大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去,告訴安總管將派出去的人手叫回來。”想了想又道:“蘭姨娘一個人回來的還是……”
流風輕聲道:“蘭姨娘一個人回來的。”
謝沐安步子停了停,臉上掠過一抹黷色,未幾重新提了步子急急的朝碧雲閣的方向走去。流風半道折了去前院找安總管。
“少爺來了。”小丫頭遠遠的便屈膝行禮,手疾眼快的打起了門簾。
“蘭依。”
蘭依正接過一名翠綠衣裳的丫頭遞來的熱茶,一雙纖細如剝蔥的手瑟瑟顫抖著,絕色的臉上一片紙白,就連那原本如新剝石榴的唇也失去了血色,一片淺白。此刻聽了謝沐安的聲音,手一抖,那茶盞便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怎麼了,這是?”謝沐安上前一把將她攬在懷裡,一手輕拍著她的背,一手緩緩的撫過她的發,輕聲的呵護著,“怎麼了?為什麼現在才到家,不是昨夜就讓你回俯嗎?”
“沐安。”蘭依伏在謝沐安的懷裡,才喊了一聲沐安,便壓了嗓音嗚嗚咽咽的哭著,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如沐雨過後的水密桃。謝沐安心痛的撫著她,“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了?怎麼沒看到奶孃?”
“娘,她……”蘭依像是受到什麼驚嚇,原本安靜下來的身子再次顫了起來,抬了頭,悽然的看著謝沐安,“沐安,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謝沐安蹙了眉頭,鬆開蘭依,揮手清退屋中的下人,在蘭依身側坐下,端疑的看著她,“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別怕,有我呢!”
蘭依搖了搖頭,眼裡生起濃濃的不安,梨花帶雨的臉上則是深深的絕望之色,“沐安,娘被人抓走了。”
“你說什麼?”謝沐安驚的差點跳起,“奶孃怎麼會被人抓走?”
蘭依低了頭,好不容易止了眼裡的淚,細細說起來。
“昨夜,東獄廟裡不止有你派去的人,還有另外一撥人。”
“是誰?你認出了沒有。”
蘭依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