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去冰庫將日前番國新貢的葡萄洗些來,讓四小姐嚐嚐鮮。”
鵝蛋臉梳著飛仙髻的被喚作如意的宮女,便帶了幾名宮人走了出去。梓清知道這是皇后有意遣了那些不怎麼可靠的宮人,有話要說的意思。於是給香雅也使了個眼色,香雅起身,朝皇后福了福禮,倒退著走到門邊,雙眼警覺看向外側。
“王梓清。”皇后扶著一邊的榻,吃力的挪動身子,梓清看了眼安靜立在一側的宮人,不解她們怎麼不上前服侍,皇后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梓清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上前,小心扶著皇后坐好。
“王梓清,做雲驍的平妻如何?”
梓清微愕,猛的抬頭看向皇后。
“只是暫時的,本宮知道雲驍已經拒絕了皇上。可是本宮希望你能主動勸一下雲驍。”
梓清再次低頭垂眸,半響才道:“民女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靠在百鳥朝鳳的大迎枕上,幽幽的嘆了口氣,“你明白的,只是你想也不願意。”
“娘娘。”梓清看著皇后,“其實民女一直想,能縱身山水,好好領略一番我沁陽的大好江山美景。”
皇后凝了眸,看向梓清,未幾,笑了笑,“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難怪雲驍對你如此用心。”
梓清沉默的低了頭,該說的她都說了,至於他們怎麼想,那便不是她的事。
“二十年前,雲驍的父親拒絕了右將軍的提親,娶了詩禮家的安氏。後來逼不得已,皇帝只得將右將軍之女指給了英親王為側妃。”皇后目光慈和的看著梓清,“他們父子倆都是個痴情種,要美人不要江山,若是生在尋常富貴人家便是她罷了,可是卻又投在天子之家,天子之家,什麼都能有,就是不能有自由,你明白嗎?”
梓清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當然明白,古往今來,多少帝王為了平衡朝中關係,不得已娶了多少不愛的人。真正愛的人,總是做了皇權至上的犧牲品。
“皇帝曾允諾,雲驍不必承擔皇家的義務,可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來得快,不是?”
“娘娘。”梓清目光清澈的看向皇后,“可是出什麼事了?”
皇后笑了笑,“漢成國在邊疆又有蠢蠢欲動之勢,皇上已經派了安逸伯府的世子前去嘉慶關,說起來,世子是你姐夫,你不可能不知道。”
梓清想起那日王梓淇的話,再次點了點頭。
“沁陽建國二百餘年,一直以來軍權都分散在皇室族親之中,全靠著聯姻來鞏固這皇權。現下,皇上膝下子嗣單薄,便唯有靠其他皇親來完成。嘉親王手握十萬兵權,安慶候更是把持了整個西北軍士,太子雖封了奉國將軍之女為太子妃,總歸還是……”皇后看著梓清,“雲驍娶她們,只是權宜之計,待得太子大婚,整頓朝綱之日,她們是打是殺還不是由了你們。男人有多少個女人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個男人的心在哪裡。”
見梓清不說話,皇后想了想又道:“你若是覺得不平,我幫你除去椒淑殿的那位如何?”
梓清訝然的看向皇后,就見皇后笑了笑,狹長的眸子挑了挑,病怏怏的臉上忽然多了一抹詭異的神情,甚是駭人,梓清直覺後背滲出了一層汗薄。
“只要宮裡的這位一倒,那宮外的要搓要捏還不是由得你們去了。”
梓清溫婉一笑,輕聲道:“民女聽說錢氏的父親,官至少卿,如朝為官多年,也曾催馬片征塵。”
皇后揚眉看向梓清,“你不相信本宮?”
一瞬間那天家威嚴盡露無遺。眉宇之間的肅殺之氣,層層襲來。
梓清連忙縮了縮肩,細聲道:“民女不敢。”
“哼。”皇后卻是臉孔一沉,冷笑道:“王梓清,你說如果你憑空的在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