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雨季。
今年沒有水禍之患,但天陰氣溼著實令人煩悶不已,廖文傑坐鎮醫館,家中兩條長蛇泡在浴池中嬉戲。
小青見四下無人,放出半截青色尾巴,眯著眼睛打盹,嘴角帶笑無比安逸。
男人搶回來了,也沒和姐姐分開,認為自己成功反殺,是最大贏家。
“小青,趕快把尾巴收起來,萬一相公回來,被他看見了怎麼辦?”白素貞責怪一聲。
“有什麼關係,難道還會被嚇死?”
小青不以為意,皺眉道:“姐姐,有道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他只是老實,又不是笨蛋,早晚會發現我們不是人,不如找個機會挑明算了。”
“他什麼時候讓你覺得他老實了,如果是我說的,那是我的錯……”
白素貞嘀咕一句,而後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也考慮過,但人妖殊途,我怕相公知道真相,我們就此緣分已盡。”
“不會的,相公這麼喜歡我們,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他喜歡的是身為人的我們,不是妖……”
白素貞摸了摸小青的腦袋,愁容滿面:“相比這個,我更擔心另一件事,都快一年了,我還沒有懷上相公的骨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果相公再立妾侍,而那人又恰好懷上了,我們姐妹該如何自處?”
“吃了她!”
“別說傻話,有些事不可為,一旦做了就沒法回頭了。”
“那就把相公看緊點,讓他沒心思去找別的女人。”
小青嘿嘿一笑,附耳在白素貞耳邊小聲幾句:“怎麼樣,這個辦法如何?”
“咦,你好騷啊!”
“討厭,明明是姐姐教得好。”
兩個女妖精拍打水花,嬉笑瘙癢打鬧成一團,就在這時,白素貞心頭一突,抬手掐算起來,冥冥之中有種感覺……
今天要出事!
……
另一邊,保安堂方向。
法海手握拂塵,樂呵呵走向醫館,有志者事竟成,一年靜坐苦熬心性,心魔劫難盡除,佛法更上一層樓,特意來找廖文傑報喜。
說來也怪,他閉關大半年,一出關,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拜佛,而是和廖文傑見一面敘敘舊。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聽師兄誇他兩句。
遠見保安堂,法海臉上笑意更甚,路人說了,保安堂的廖神醫菩薩心腸,救急救命救窮分文不取,還經常和李家一起行善,樂善好施,是個十足的好人。
笑著笑著,法海有點笑不出來了。
因為路人還說了,廖神醫不僅醫術高明,還有兩位如花美眷,羨煞旁人。
聽到如花美眷,還是兩個,法海立即想到去年治水時見過的白素貞和小青,妖冶嫵媚,身具紅粉骷髏之相。
“不會的,師兄何等智慧,即便經歷色劫也該輕拿輕放,萬萬不會沉迷其中……”
法海自言自語一句,堅決不信路人的小道訊息,不曾想,遠遠看著保安堂,發現醫館有妖氣瀰漫,非一日之功,明顯是常有妖怪出沒。
情況有點嚴重!
法海駐足許久,口舌乾燥,畏懼腦海中廖文傑的完美形象受損,愣是沒敢過去詢問真相。
“不會的,一定是我想多了,師兄不會也不可能沉迷女色,他只是降妖伏魔,渡兩個妖怪放下屠刀,就和我一樣……沒錯,就是這樣。”
法海欣慰點點頭,面色凝重道:“就算是沉迷女色,那也不是師兄的錯,是妖女加害於他,師兄正在和其鬥法。”
自言自語半天,法海陷入長久沉默,解釋不通,就算自欺欺人,邏輯上的破綻也太多了。
別的不說,以廖文傑的能力,鎮壓兩個妖女需要一年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