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來怪異,不為人容。
母死被棄,心性暴戾至極,睚眥必報,凡是見他本來模樣者稍有異樣,向來是立下殺手,從不留活口,此刻心中隱痛被提起,更是惱恨怒熾,面色大變。
鮫蛛魔煞沉喝一聲,碧目狂閃,面巾突然破裂飛舞,顯露出一個猙獰面孔。只見他滿面長滿寸許長毛,膚色紫青,便似一隻可怕的蜘蛛,森森寒氣迫體而出。
角蟾老祖戒心暗起,真氣聚集。
赤耄齙妖狂笑道:“誰敢阻攔,天機老兒就是榜樣!”口氣狂妄,簡直目空一切。
天機老人劇痛攻心,汗珠涔涔滾落,咬牙痛斥道:“妖孽,敢在天機閣中強奪豪取,老夫和你拼了!”
說罷便欲衝上,斷指處生痛難忍,幾乎暈了過去。
青虛道長急忙撕下一塊衣襟,替他包住傷口。
青虛道長一招手,天機閣兩名弟子飛奔而來,接下天機老人,青虛道長轉過身來,手中拂塵一甩,肅然道:“閣下好重的煞氣!”
赤耄齙妖眼睛一斜,冷笑道:“青虛牛鼻子,此事與你無關,最好不要插手。否則的話,嘿嘿……”語中威脅之意呼之欲出。
青虛道長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說道:“青虛不才,不過今日閣樓之上,有的是天下英雄,眾目睽睽,閣下難道想堵住所有人的嘴巴麼?”
赤耄齙妖冷冷掃射一圈,說道:“誰敢不服?老夫倒要試試他的斤兩。”
這下子可惹了眾怒,一陣身影晃動,立時衝上數人。
弭孚大師老眉挑動,森然說道:“施主出手狠辣歹毒,天理難容,這金身肉佛乃是佛門重寶,豈能任你搶掠?老衲倒要看看,施主本事如何,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搶奪!”
僧衣飄飛,凝氣而立,弭孚大師手中一隻銅木魚緩緩伸出。
銅木魚上黃光暴漲,如水波一般擴散開來,剎那間,閣樓中諸人臉孔皆被對映的金黃一片。
“佛門重寶,金石木魚!”赤耄齙妖眼神突縮,瞳孔中放射出駭人的光芒。
青光一閃,赤耄齙妖冷哼聲中,十指如鉤,縱身撲上,指氣縱橫,襲向弭孚大師。
弭孚大師大喝道:“來得好!”
銅木魚滴溜溜飛起,護在胸前,擋住了青氣。
就聽得一陣“劈啪”亂響,青氣橫空亂射,而弭孚大師身形微晃,卸去了大半力道,饒是如此,手臂虎口也被震得酥麻痠軟,氣血不暢。
他心中大凜,暗道這廝妖力果然深厚,當下戒心大起,“哈哈”大笑,踏步而上,銅木魚勢若山嶽,橫空向赤耄齙妖砸下。
兩人惡鬥在一起,其餘人等也不閒著,青虛道長拂塵斜舉,朗聲喝道:“大夥不要客氣,一齊上!”說罷奔上前,和黑甲停�紙簧鮮幀�
雲陽子接下魔鷹公子,天機老人稍事包紮,便和拘魂無常惡鬥在一起。
鮫蛛魔煞轉眼看去,狂笑道:“好,閣下既敢出面,當是有意橫架這個樑子了?”
說話之間,出手如電,掌風如刃,直襲角蟾老祖胸口。
鮫蛛魔煞修為高絕,舉世罕有敵手,角蟾老祖不敢大意,雙臂掄圓,真氣驀地破空而出,倏地化為碧翠光弧,洶洶飛舞。
就聽得“嗤嗤”幾聲,兩股力道轟然四散,暴響如雷貫耳。
鮫蛛魔煞兇睛大亮,道:“好身手。”心中卻是大驚,竟然能接下自己七成力道,此人是誰?當下兇焰忽起,大喝一聲,真氣積聚,氣刀劈空飛旋。
角蟾老祖哈哈大笑,飛身而上,兩人身形交錯,快捷無比,竟然只能看到兩團氣浪繞飛。
眾人纏鬥混戰,所使都是生平絕學,掌風如雷,早將一旁桌椅打得粉碎,罡風旋轉,刺人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