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桃良看見了,桃良卻不認得他們,立在門口問:“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陳建驚了一下,剛要報上皇上的名號,冬奴就瞧見了他們,臉色也是微微一動,陳建挺直了身子,說:“大膽,見了皇上,也不跪下?”
桃良驚得差點掉了子裡的盆子,只是她卻不知道真假,立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跪。冬奴已經走了出來,立在門前跪了下來,說:“草民燕來,拜見皇上。”
劉弗陵笑盈盈走了上去,他走的急了一些,雨水賤落到他的帽簷上,他也不在意,站在冬奴跟前笑道:“你還認得朕麼……”
冬奴的眉眼有些驚慌,他看了一眼一旁愣在那裡的桃良,垂著頭說:“桃良,去通報老夫人,就說皇上來了。”
“……”劉弗陵伸子拉住了桃良,卻驚得桃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放聲大笑起來,說:“朕是微服出來的,不用驚動老夫人,來這不過是想看看你,起來吧,站著說話,今日不分君臣。”
冬奴站了起來,吩咐桃良去溫茶。劉弗陵在窗前的軟榻上坐了下來,撩開袍角看了一眼冬奴,見冬奴垂著頭拘謹地站在那裡,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說:“你也坐,以前的膽子哪裡去了,不是還要打我的麼?”
“當年草民年幼不懂事,皇上大量。”
冬奴這樣生分的語氣,惹的劉弗陵也不愉快起來,他看了一眼書房裡頭的陳設,只覺得裡頭分外素淨,什麼花哨的陳設也沒有。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燕相入土的時候,是朕親自送了一程。”
冬奴默默的,垂首站在一旁,他握了握子指,輕聲問:“草民能問皇上一個問題麼?”
“說。”
冬奴抬起頭來,看著劉弗陵問:“我爹臨終的時候,我不在京城,只聽說我爹是在宮裡頭出的事……”
“你懷疑朕殺了你父親?”
“草民不敢!”冬奴紅著臉,說:“草民只是想問一問,皇上能不能告訴我,我爹臨終前,有沒有什麼遺言?”
劉弗陵愣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燕懷德那張猙獰通紅的臉,緩緩閉上了眼睛,說:“丞相是突然暴斃的,朕也沒能見到……你別站著了,坐。”
桃良已經送了茶上來,冬奴接過來,壓著壺蓋斟了一杯茶,或許是養尊處優的關係,那纖細雪白的手指有些不像是男孩子有的,手腕也很雪白鮮嫩,藏在雪色的衣衫裡頭,這樣的膚色,對一個男孩子而言,確實是有些嬌弱了,但想到冬奴的出身境遇,又別添了一種他人沒有的韻致。劉弗陵接茶的時候,手指從冬奴的手背上滑過去,惹得冬奴抖了一下,倏地將手收了回來。他這樣青澀緊張的舉動激起了劉弗陵很大的喜歡,他以前見識的冬奴,無論是那次把他當成了賊要抓他,還是那次在府裡頭要打他,都是囂張傲氣的,儘管有些色厲內茬,外頭看起來卻依然是一副不容侵犯的小老虎,看來人的心性兒還是會隨著家境的變遷而改變的,連堂堂燕府的公子也不例外。他笑了一聲,瞧見冬奴神色有些隱忍的不甘,又覺得像冬奴這樣自幼養尊處優的性子,即便是溫順了,也只是外頭的表象,骨子裡今生今世或許都不會更改他那容易看不起人的秉性。
他也不拐彎抹角,注視著他問:“朕對你的心思,想必你一定也知道,朕這次親自來,是想問問你的想法。你可願意跟著朕進宮?”
冬奴握緊了拳頭,垂著頭,語氣卻有些激動,說:“皇上不是已經有我明大哥了麼?”
“你若來了,朕或許可以不要他。”
“人人都說皇上英明,子段果斷乾脆,草民聽了也覺得臣服,可是草民斗膽問一句,所謂果斷乾脆,難道就是可以趁著自己的大臣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去他的家裡,問他的子孫願不願意入宮做孌寵麼?!”
陳公公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