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他驚聲問:“你要做什麼?”
“你別介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長什麼樣子,這對我很重要。”他可不想貿然便把這個戲子領回去,要不然萬一面具摘掉了,果然如傳言所說的那樣是一個醜八怪,那可就糟糕了。他要的是一個美貌的男孩子,可以勾住他們主子的心,就算相貌一般也好,但不能太嚇人了。
朝生怯怯地說:“我……我……”
他忽然垂下頭,無限自卑沮喪的樣子,說:“我長的很醜的,你看了,就不想聽我演戲了。”
趙管家瞧見他眼裡頭的淚光,知道他沒有說謊,心裡也覺得很沮喪。可是這樣子無功而返,又讓他覺得很不值得。他撐著傘在朝生家的院子外頭站了一會兒,心裡忽然想起了一個主意來,他想他們主子只是看到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少年,卻並沒有看見那少年真正的容貌,他如果找一個美貌的少年,給他戴上一副面具呢?石堅見了他找來的美少年,可能會覺得失望,但也有可能會喜歡上他的美貌也說不定呢,畢竟事情不試一試總不能下最後的結論。
下定了主意,他便尋了一個美少年出來,取名叫做明月,送到了石堅的面前。石堅見了戴著面具的明月的時候手指都有一些抖了,趙管家仔細地瞧著他的神色,瞧見了他的緊張,也瞧見了他的失望和呆滯。
那位名叫冬奴的少年,他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他想,那一定是一個貴氣與美貌都無與倫比的美少年,可以教他們的主子如此的失態。
石堅扔掉了手裡的面具,淡淡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趙管家剛給奴才取了名字,叫明月。”
“我問你原來的名字。”
“蘇暢。”
石堅閉上了眼睛,說:“下去吧。”
趙管家一聽,立即跪了下來,叩首說:“奴才無能。”
石堅有些疲憊了,搖搖手說:“原是我的問題,不關你的事。”
趙管家跪在地上,低聲說:“明睞他們幾個……也是很好的……”
“下去吧。”石堅閉著眼睛,不再說話,面色冷峻憔悴,嘴唇微微抖動。這種忽上忽下,忽然有了希望又忽然破滅的落差讓他有些承受不住。趙管家便不敢再說話,悄悄退了出去,將明月也安排在了後院子裡頭。作為新上任的管家,他是有很大的壓力在的,他在石堅身邊服侍了這麼久,還沒做成一件讓主子歡心的事情,他有些不死心,又去找了富春戲班子的班主,問:“那個朝生,容貌真的生的很嚇人麼?”
那班主嘆了口氣,自己也十分遺憾的樣子,說:“朝生唱腔姿態都極好,只是可惜沒有一副好皮囊。”
在他們這樣的梨園裡頭,唱功很重要,天賦很重要,但是一副好相貌也很重要,他們的朝生要是有一副好皮囊,還不知道會紅成什麼樣子呢。聽班主也這樣說,趙管家才算死了心,有些遺憾的說:“我們主子見了他戴著面具的模樣,原本很喜歡他,想召他到身邊伺候呢,要是他長的漂亮一點就好了。”
他說罷便嘆著氣離開了班主的家,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的這一番話卻勾起了班主的念頭。在他們這一行當,競爭是非常殘酷的,他們戲班子成立的晚,又沒有什麼名角兒,直到最近靠了朝生的關係才漸漸有了生意,要是他們能進這連州城裡最富貴的石府裡頭唱一齣戲,再或者,他們的朝生要是能得到連州統領石堅的青睞,那對他們戲班子,可是無上的榮光啊。朝生雖然生的不好,可是裝扮上之後可是傾國傾城的一個美人兒,如果只是聽戲,又不是養在家裡的嬌妻美妾,或許已經足夠了吧。
人生有那麼幾次,總是要賭一把的,他便託了關係,想進石府裡頭唱一回戲。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時候,正好是石府統領石堅三十歲的壽辰,府裡一場堂戲是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