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什麼了?”
墨菲斯的聲音在旁邊突然響起,他坐在石板上正用聖槍碎片刻畫著什麼圖案,目光沒有抬起。
“沒什麼。”
安達里爾的目光有些躲閃。
“柯崔萊恩的夢境和他的實力一樣逼真,不是麼?”墨菲斯低聲道:“他對你造成了影響,我看得出來。”
安達里爾這才發現墨菲斯的額頭出現了一些細密的汗珠——這一路走來她還從沒看到墨菲斯流過汗,眼下的情況讓她得出了一個很直白的結論,那就是墨菲斯同樣受到了柯崔萊恩的影響,所以他才會從自己類似的狀態上看出端倪。
“他們似乎想稱霸煉獄。”
墨菲斯抬手擦了把汗,嘆氣回道:“那不過是一個幌子,煉獄誰也無法稱霸,就和人類位面沒有真正的統治者一樣,所謂的dú cái夢都是痴心妄想我猜他拉攏你了?”
“我拒絕了。”
“他也問過我,我倒是答應了。”
墨菲斯淡淡笑了笑,卻讓安達里爾猛地抬起了頭,目光滿是不可思議。
“他的反應和你差不多,其實誰都明白這種廢話算不得數,我答應,只是為了讓我更清楚的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他們的兇險狡詐,永遠在時刻提醒著我不能放鬆任何jǐng惕。”墨菲斯站起身,望了望頭頂的天空,有些出神的說道:“你內心一直在嚮往什麼呢?在這片透著毀滅氣息的天空下追求權勢的頂點?”
安達里爾望著身前這個仰望著天空的男孩——或者說男人,沒有答話。
因為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內心的真正答案。
“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能看著那些我生命最重要的人們可以安穩的生活,而我在一處可以看到藍天白雲的地方過著zì yóu的rì子。”
墨菲斯笑了笑,背起那包裹和亂七八糟的長角骨刺,將水袋扔給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安達里爾,邁步走出時低聲道:“是不是看起來很容易實現?”
安達里爾握著水袋起身跟上了前行的墨菲斯,她沒有出聲回答任何話語,卻是在內心悄悄下了一個決定。
“迦德死了。”
柯崔萊恩在深淵、沉淪界的聯軍隊伍內對著曼達爾與血族族長們直言道。
這個訊息讓一眾人臉sè驟然變得難看起來,可是沒有人回去質疑這位最強者的話語——因為就之前的情況而言,如果論實力,災禍之主迦德是唯一有資格與柯崔萊恩正面抗衡的存在,即便是恐懼之主曼達爾同樣無法抵擋柯崔萊恩真正的狂暴攻擊,更不用提那群君主級的直系血族,沒有黑暗權杖,他們再強,在柯崔萊恩眼裡也不過是群蝙蝠。
“馬格納斯議會的天使乾的?”
曼達爾眯眼問道,隨即卻是自己推翻了這個結論,“迦德沒有那麼蠢,會自己找上天使的晦氣難道是那頭龍乾的?冥龍的實力再強也不會對他構成威脅。”
“誰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的力量被削弱了。”
柯崔萊恩的目光盯著曼達爾,低沉的音調透露出不加掩飾的強勢——“所以,如果軍隊跟不上供應,我們可能會面臨更加窘迫的困境。”
“我明白該做什麼。”
曼達爾眯起眼睛,顯然有些不爽柯崔萊恩如此大權在握的摸樣,他也清楚,眼下迦德之死並非單純因為他自己的傲慢或疏忽——當初迦德追擊而上之時柯崔萊恩攔住了所有人,這背後到底有什麼yīn謀?
有些東西,無法點破,隨意揭穿的後果可能就是徹底的翻臉和魚死網破。曼達爾沒有多說話,就此轉身離開去準備新一輪增兵事宜。
而此時此刻,墨菲斯已經和海德拉與安達里爾來到了天使軍團的傳送門前幾公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