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出院了?!
胡勤幾步衝過去,幾乎是在眾人的詫異眼神中將景慼慼從講臺上拉下來,剛巧這時,下課時間到了,大家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哦對了,我給你介紹,這位梁先生和我是一組,剛剛我們還一起比賽拿了獎……”
景慼慼不明白鬍勤的臉色為何在一瞬間變得如此難看,但她沒多想,立刻挽著他的手,笑吟吟地為兩個男人做著介紹。
“這是我先生,胡勤,這位是梁先生,他人真的很細心,肯定是個好爸爸。”
見胡勤一直沒開口,景慼慼略顯尷尬,她偷偷撓了一下他的手心,兩個人牽著手,小動作很私密,他這才舒展開眉眼,微微揚起下頜,帶著胡家人天生的倨傲,懶洋洋開口道:“恢復得挺快嘛,聽說子彈離心臟很近,這麼快就出院,會不會落下病根兒啊,呵!”
他的語氣不善,聽得景慼慼一愣,因為吃驚而張了張嘴,呆呆地看著他的側臉。
難道,胡勤和這個梁先生認識?
“謝謝關心,還好,胡家三少說起話來還是這麼幽默,比起你的兩個哥哥來倒是大不相同。”
頓了頓,梁以白繼續保持著極有禮節性的笑容,彎了彎眼角補充道:“他們都還沒死,我怎麼好意思自己先上路,倒是三少爺好像不太擔心似的,又或者是,巴不得他們……”
他故意沒繼續往下說,但意圖已經十分明顯,眼底的笑意也隨之逐漸淡去,看得胡勤差一點兒就要動怒。
可就在這時,梁以白卻再次笑得開懷,並且主動伸出手來,友好地停在了半空,胡勤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等了幾秒,才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他的身體很緊繃,帶有明顯的防備和敵意,景慼慼挨著他,自然感受到了。
“你們早就認識?胡勤,你的兩個……哥哥?”
遲疑地開口,疑惑的眼神來回在兩個男人臉上掃過,景慼慼這會兒感到的不僅僅是吃驚,更是震撼。
“沒有,只是有過那麼一面之緣罷了。你身子重,別站著,早點兒回去休息,下次課我們再見。”
衝她一笑,梁以白避開這個稍顯沉重的話題,將兩個人的獎品遞給胡勤,衝她擺擺手,大步離開。
他的笑容帶著一股神奇的力量,猶如春日的和風,叫人情不自禁地會放鬆下來,整個人整顆心都變得溫暖,景慼慼的眼神一直捨不得從他的背影上離開,直到他走出教室,再也看不見,她才忍不住,連自己都沒察覺地發出一聲微微地嘆息。
那種嘆息,好像是留戀,又好像是遺憾,又好像是動情,蘊含了太多情緒。
“你們是怎麼……”
景慼慼的表情讓胡勤的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狠狠扼住,他從牙縫裡擠出半句話,她不等他繼續發問,聽見他的聲音,轉過臉來,輕輕一笑,握住他的手,平靜道:“我累了,回家吧。”
兩個人誰也沒再開口,默默地走出醫院,胡勤能夠感受得到,景慼慼在剋制著想要問個清楚的衝動,但她只是咬了咬嘴唇,什麼都沒說地坐在他身邊。車窗玻璃上映出她柔美的側影,還有一雙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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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勤之所以一個電話接了這麼久,是有原因的:他的那個酒吧一向是玩票的產物,可以不賺錢,每天就只是當成朋友們放鬆找樂子的地兒,迎來送往的好不熱鬧,也正是如此,胡家老三才贏了個“哥兒們多,路子廣”的好名聲。可最近一個月,酒吧裡頻頻有人不開眼,前來鬧事兒,鬧的還都是不大不小,偏偏叫人頭疼的事情。
昨晚,有個山西的富二代來酒吧玩,五六個人點了十個小姐,後來不知道怎麼玩過頭了,其中一個小姐直接送醫院搶救去了,據說底下被菸頭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