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我的外公,韓瑾風,是先帝在位時期的宰相,我娘,是舊朝遺孤。孃親與人為善,對人溫和,對我更是好得沒話說。有時候我要是背不出課文,被爹爹責罰時,孃親總會為我求情。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五年過去了,我跟著孃親去臨安義診。人很多,孃親看了很久,一上午的時間,孃親就已經累得不行了。來的大多都是些看不起病的窮人,一聽孃親是免費看病,所以來的人是絡繹不絕。趁著中午休息的空檔,孃親要我出去幫她採些草藥,出於安全考慮,孃親又讓醫館裡的夥計跟我一起去。採完藥草,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正打算回去,卻遠遠瞧見河邊有一個男孩子,身邊的水桶已經打翻了。我走過去,看清了小男孩的樣貌,他似乎比我大很多,水桶裡的水撒了一地,手腕也被河邊的鵝卵石磕破隱隱血流不止。我有些不忍心,從懷裡掏出自己剛剛繡好木蘭手絹,替他包紮。
“記住,三日不能沾水,否則傷口會感染的。”我叮囑著他
可是小男孩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回答我,我仔細打量著他,發現他的個子比我高出半個頭,雖然手被磕破了,但從來沒有聽見他哼一聲,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疼起眼前的這個人。我還要說什麼,就聽見隨我出來的幾個夥計陸續過來了,我沒有辦法,只好先行離開回到醫館,我對於剛剛的事情隻字未提,想著也只是一個小插曲,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半個月以後,我們要回蘇州了,本來馬車行駛得穩穩當當,可是卻突然晃了一下,而且馬車也停了下來。孃親掀開車簾,下車詢問。我出於好奇,也掀開車窗的簾子,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街道上跪著一個男孩子,竟然是我遇到的那個,由於太遠,我不知道孃親和他說了什麼,只是在車裡看見他的眼睛紅紅的。
“菡兒,娘現在有病人要醫治,我已經吩咐車伕送你先回客棧了。”不一會兒,孃親折回來,對我說
“孃親,這個小男孩是誰啊?他為什麼要攔車?”我不明白
“菡兒,這個孩子的娘得了重病,已經命在旦夕了,娘不能不救,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得。。。。。。”孃親看著我
“沒事的,娘,你去吧,我看他的樣子很可憐。”我體諒孃親的醫者仁心
孃親又跟車伕說了幾句,就拿上藥箱,隨著男孩走了。因為這件事,我們又在臨安停留了一月,我並沒有跟著孃親去男孩的家,而且那天我也沒有下馬車,所以男孩沒有見到我。從臨安回到蘇州以後,我又開始了繁多的功課,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歲月荏苒,光陰如梭,轉眼間,我從當年那個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當我十三歲的時候,父親救了兩個孤兒回來,他們比我小兩歲,爹爹把他們留了下來,並把他們培養成暗衛,家裡只有我和爹爹知道,所以他們只聽從我和爹爹的命令。年滿十四歲那天,爹爹正式提出將醫館的生意交由我全權打理,白叔和孃親從旁協助。我一直以為我們一家人會一直這樣幸福地過著屬於我們的平靜生活,可是,我想錯了。
我生辰剛剛過完沒兩天,家裡來了客人,是一位和爹爹年紀相仿的叔叔,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而來,我本打算旁聽一下,可是爹爹卻一反常態地讓我回木蘭閣,我以為孃親會像往常一樣幫我說情,但是,這一次竟然沒有。我滿腹疑惑,但是既然爹爹和孃親都要求我回木蘭閣,我也只好遵從。我以為事情就會到此結束,萬萬沒想到,這位叔叔接二連三地上門找孃親,這一找就是半月之久。這半個月來我一直都呆在木蘭閣,除了日常的學習和打理醫館,只要是那位叔叔來,我都會被要求回木蘭閣。半個月後,那位叔叔沒有再來,可是孃親和爹爹的眉頭依然沒有鬆懈,臉上的表情一日比一日嚴肅,我隱約猜到這件事可能不簡單。又過了一個月,孃親又要出去義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