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討厭看見你的血,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拿這個噁心我?”飛鳥說著就笑了起來,一把抓過那支染血的箭,“啪”地一下,僅用拇指和中指相較的力量,就將其折為兩半。在他的手裡,折斷這樣一支如拇指粗細的箭矢,就如折一支筷子那般輕鬆。
“嗯?”
在楊樂天發現異樣的同時,飛鳥也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斷箭,“難怪折起來如此輕鬆,此箭竟是中空!”
“空的?”楊樂天陡然回想起無痕臨走時那句話——取箭的時候要小心,搞不好會死人的。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死人……指的是我,還是別人?正在楊樂天沒有想明白的時候,眼見飛鳥將斷箭擲了出去。
“你做什麼?”楊樂天問。
飛鳥拍拍手,“這裡面中空,一定是藏了什麼毒藥,幸好我們有幻魄珠,不然的話,這會兒大哥估計不死,也會毒發了。”
毒藥?是這樣麼……楊樂天若有所思地蹙緊了眉頭,眸光一閃,猛然想起了什麼,起身向著那支斷箭走去。
“大哥,小心有毒!”
楊樂天對飛鳥的jǐng告充耳不聞,當他拾起斷箭之時,又一用力,將脆硬的箭身再次折斷。
“啪!”黃sè的粉塵鑽入鼻息,引得青衣俠客微微咳嗽。飛鳥握緊拳頭,一個健步衝了上來,伸手去扶楊樂天。
“壞了,果然有毒!”楊樂天晃了晃腦袋,側過的面龐上是他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快扶著我……”
“大哥,你!”飛鳥面sè窘迫的瞪著眼睛,被楊樂天戲弄了一遭,正要發怒,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楊樂天引到了他手中的黃綢上。
“義弟你看,這是什麼?”
“前盟主,酉時三刻。”飛鳥將黃綢上的字唸了出來,心中更奇,“這東西難道是那個無痕有意留給我們的?”
“嗯,想必如此。”楊樂天將黃綢仔細端詳,除了這七個字外,再無其他。
“他留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前盟主指的是柳飛揚麼?”
“無痕最後說,搞不好會死人的……”楊樂天的腦中飛快的思索著,“這後面的酉時三刻和柳飛揚又有什麼關係?”
嘆了口氣,飛鳥仰頭看了看高懸的太陽,“不管了,大哥,我要儘快回樓裡去。想必那個無痕定會在第一時間向樓主告發我,我要先他一步找個說辭。”
“這裡面或許藏著落花的關押地點。”楊樂天沒有理會大步離去的飛鳥,只兀自說了這麼一句話。而這句話,彷彿漿糊般將飛鳥的腳步粘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飛鳥回過頭。
獨臂人臉上的震驚昭示著他聽清了俠客所說的話,於是,楊樂天深沉地點點頭,“大膽設想一下,假如無痕和你一樣加入喚雨樓是受人要挾,又或者他來喚雨樓根本是在伺機打探夜裡歡的訊息,那麼他剛才放過我們,就說得通了。”
飛鳥不以為然,“他是怕你殺了我,沒辦法向吳yīn天交差,我猜,樓主一定給他下了命令,留我活口。大哥罵的沒錯,他無痕就是忠心的一條狗,到哪裡都忠!”
“無痕的確忠心,但我始終覺得他效忠的只有夜裡歡一個人,從未變過。”楊樂天回想起無痕對他自稱天神教教主不敬時的口氣,便下了斷言。
飛鳥鄭重其事地搖頭,“大哥,你錯了,這三年來,我親眼看著他如何一步一跪地拜在樓主腳下,阿諛諂媚地哄樓主開心,他對樓主那些殘暴的命令是惟命是從,殺人連眼睛也不眨……”
“他本就是個冷血殺手!”楊樂天打斷了飛鳥的話,“義弟,這樣一個殺手,剛才為何沒有想殺我的意思,而是將一支內藏玄機的箭shè向我的大腿?”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