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長褲長褂,再穿個套鞋就不怕了。」
「那可不行,我才不想做黃臉婆,從今後我都要好好打扮自己。你看你那雙手,我才不想我的手變成你那樣。」
張小桃在縣城裡時,王翠花的妹妹給她灌輸好多不勞而獲的思想,就是為了把她留在縣城,不讓她鬧事。
好吃好喝地把張小桃供著,又是新衣服新鞋子的,還告訴張小桃,說劉剛家裡有幾十萬存款,只要她嫁給劉剛,就給她在省城裡買洋樓,不讓她幹一點活。
張小桃哪禁得起這樣攛掇,她本來就是眼淺之人,甚至還有些想嫁給劉剛。
李長嬴見她不想去,也不再勸她,畢竟讓張小桃去地裡幹活太不靠譜。
吃晚飯時,王翠花和劉支書來了,他們是來談婚事。
畢竟張小桃已經沖喜了,那就算是拜堂成親了,理應是他們劉家的人。
劉剛的情況還不能自理,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因此兩人來是想讓張小桃住到劉家,最好是和劉剛躺一張床上,睡一個被窩裡。
說不定兩人一睡,劉剛的病就徹底痊癒了。
張春牛不肯同意,沖喜的事就算了,畢竟後來又得了一萬塊錢,但他只有張小桃這一個女兒,將來是要招上門女婿給他養老的。
兩家人大吵起來,最後劉支書和王翠花不歡而散。
「一萬塊就想要我的女兒,門都沒有。」張春牛朝門外吐口水。
其實,鎮上的彩禮錢也就幾百來塊錢,如果不是沖喜成功,張小桃在劉支書一家眼裡,連一塊錢都不值。
張小桃把張春牛和馬二丫拉到房裡,鎖上門。
「瞧你們,給你們打了多少個眼色都沒看見?」張小桃沒好氣。
馬二丫翻了一個白眼,道:「怎麼你還想嫁給那個活死人?你是不想給我養老?虧我白把你養這麼大?」說著,她便去擰張小桃的耳朵。
張小桃啪地一下打掉馬二丫的手,道:「你倆真是蠢,誰會無緣無故嫁給一個活死人,我還不是為了他家的錢。告訴你們,他家有幾十萬塊錢,我不把這錢弄到手我不舒服。」
「什麼?幾十萬塊錢?」張春牛眼睛瞪大,他手裡才幾萬塊錢已經得瑟得不行,沒想到劉支書有幾十萬塊錢。
「是王翠花的妹妹講的,說只要我肯和劉剛過日子,就給我二十萬塊錢。」
二十萬是一家人一生都賺不到的錢,鎮上衛生院的月工資還沒到一百塊錢,一萬塊錢要不吃不喝近十年才能掙到。
「會不會是假的?」張春牛雖然動了心,但不太放心。
「爸,我會讓他們先拿出二十萬給我看,如果拿不出來我是不會去他家的。等錢到手了,我就一腳把劉剛踹開。」
張春牛雙手抱在胸前沉思,張小桃現在學上不成,工作也找不到,不如就讓她先到劉支書家裡,再說那一個活死人對小桃也幹不了什麼,等白花花的二十萬到手再說。
馬二丫瞅著張春牛,她和張春牛的想法差不多,但她還有一個心思,就是從這筆錢里扣一部分給自己弟弟。
「那我們現在去劉支書家裡,把話挑明白。」
「去,快去。」張小桃像攆狗似的喝斥父母。
在門外的李長嬴趕緊向柴房裡走去,剛才張家人在臥室裡商量的話她全聽到了。
李長嬴躺在床上,側著身子看窗外的一輪明月。
劉支書家是沒有幾十萬塊錢的,雖然三個兒子都在外面打工,但家裡人多,開銷也大,實際上總共只有幾萬塊錢。再加上劉剛這次住院花費不小,每天還要吃藥,只怕所剩錢已經不多了。
張小桃貪財,必定會倒黴。
翌日清晨沈均趕到,他沒進屋,只在門外叫李長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