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心靈裡,漸漸浮現起了幾年前父母在自己面前慘死的場景來。
同樣是漆黑的夜晚,伴隨著野獸的咆哮聲,她被一隻有力的手抱了起來,當她透過父親肩膀看向父親身後的時候,卻看到的是一隻猛撲過來的兇猛怪獸。
一聲悶哼,那是野獸利爪抓破父親後背時,父親發出的痛哼聲。鋒利的牙齒毫不留情的咬向了父親的脖子,但是卻被父親躲過了致命的一擊,而肩膀仍然被咬下了一大片血肉。
父親護著她向村子裡跑去,而村子中跑出來的一個人,卻是她那焦急的母親,當發現他們這邊的危險情況後,不顧自己安慰,撿起一塊石頭,便衝了上來。
小小年級的她對於野獸的兇狠感到十分的恐懼,緊緊地抱住父親強有力的手臂,不敢有絲毫的鬆弛。父親的臉上已經是痛得扭曲到了一起。但仍然頑強地護著她跑著。
父親的另一隻手已經被野獸撕了下來,而野獸更像是吃定了他們似的,不去管那個撕下來的手,而是繼續猛撲向他們。
父親的整個背部已經面目全非。變得瘋狂的母親拿著石頭無畏地衝了上來,朝著野獸的頭部砸了下去,但是卻被野獸輕鬆地躲避掉了。
下一刻,她看見了終生難忘的一幕,自己的母親在瞬間便被野獸咬斷了脖子,噴濺出來的鮮血染紅了漆黑的夜晚!
帶著一絲不甘的眼神,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和女兒,生機快速地消逝,跌倒在地上,至始至終,母親手中的石塊仍然死死地握著!
明知不能逃脫的父親將阿蜜莉雅扔向了之後跑過來的其他村民,獨自一個咆哮著衝向了野獸,只為女兒爭取那最後的一點逃生時間。
利爪急速的劃過,帶走一點點鮮血,她父親的脖子上瞬間被割斷,而野獸也被她父親那隻完好的手死死的抱住,致死也沒有鬆開。
野獸逃走了,在數個同村人的驅趕下逃走了,走時,卻也帶走了那仍然死死抱著野獸身體的女孩父親!
六歲的阿蜜莉雅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打擊,父母的死亡,甚至連父親的屍體也沒能找到,而同村人在埋葬她母親的時候,沒有拿走母親手中握著的石塊,連同身體一起埋葬!
年幼的阿蜜莉雅經歷過了這些事後,在爺爺的開導下漸漸的恢復過來,人也開始變得開朗起來。
白天的廝殺,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再次回憶起了那個夜晚,那個父親為了保護他的夜晚,也是她的父母慘死的那個夜晚。
阿蜜莉雅此時卻在想,要是她不貪玩,夜晚的時候不跑到村外去玩耍,為什麼不和平時一樣早早的入睡,白天和同村的小孩一起玩耍,卻偏偏要在那個夜晚出去玩?要不是那樣,她也不會遇到野獸,父母也不會因此而死去。
沒有一絲懼怕,緩緩地走到了一具捕奴者的屍體前,阿蜜莉雅蹲下了身,靜靜地看著,良久,伸出了小手,觸控到了屍體上。
滑滑的,屍體上的血液還沒有完全乾,有點粘。秀麗小巧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並不是她想要得到的感覺,不是父親滴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溫熱的感覺,它是冰涼的,因為那具屍體早已經冰涼!
要是剛死去的話,也許就對了,可是要怎麼感受那剛死去的人的溫熱血液呢?
她又回想起了那個騎著戰馬飛躍出來的高大身影,那個帶著強大的氣勢衝入壞人中的人。沒有白馬王子那陽光的笑意,只有那冰冷的殺意,帶去是壞人的死亡,那揮劍瞬間濺起的滾熱鮮血,深深地映入了她的眼眸中,也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內心深處。如果自己也能夠那樣,該多好?
一夜,人們經歷了最不同尋常的一夜,黎明的到來,喚醒了很多剛入睡的人們,賈斯特早早的起床,走到了村子的小廣場上,大聲地叫著孫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