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嗎?為何不能!
風兒吹過,拂動了那朵搖擺的百合。花粉點點灑下,滿園馨香。
棋盤,一層石屑漫起,隨風飄零…
局,已破。子,何在?
………。。
“你,就是嬴磐。”
白衣男子,攔住了正欲從偏殿邁出腳步的秦皇。
他沒有動作,只是站在一旁花圃前,欣賞著百花爭豔。皇宮裡的美景,比之侯府,不可同日而語。
但他自知,果真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通往大殿的青石小徑、空無一物,他站在旁邊,卻又擋在那裡。道,空曠著。道,被截斷。
秦皇停下腳步,微微有些不悅,仍是擺著龍姿虎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朕,是嬴磐。汝,何所需?”
威嚴的聲音,高高在的口吻。哪怕刻意放低姿態,長久養成的習慣,亦非一時就能改變。
況且,在他內心深處,並不覺得自己應該敬畏、怯懦。縱然是面對、完全無法理解的高等生命。
警惕,只是生物本能。
“何所需…”
咀嚼著對方的措詞,何所需,不是何所求。兩者,有著截然不同的意思。從施捨,變成妥協。
楚翔搖頭,看到嬴磐蹙眉,隨即指了指他方才離開的那座偏殿。
搖頭,代表清楚對方定會拒絕。但他不得不,提出這個必定遭到拒絕的要求。
果然,這次輪到嬴磐搖頭,雙眉緊緊擠在一起,川字深邃。
“你要的,朕給不起,換一個。”
楚翔笑了笑,不予理會,看著眼前片片金燦的雛菊。
蟬兒低鳴,芳草萋萋,御園的景象,一派繁榮。
嬴磐陪著站了一會兒,半刻之後,仰望日頭,整了整衣冠。
“時辰到了,朕尚要早朝便…”
語落,徑自離去。
一句自便,便將一名真神晾在一邊,嬴磐不可謂不狂。
明知不能,開口就討要他人祖業根基,楚翔,豈止狂呼?
高大的背影獨自走出院落,不久後,遠處傳來山呼萬歲的聲音。楚翔斜睨著蒼穹,不屑一曬。
…
究竟,還有多少時間呢?也許,這種本來沒有太大意義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
“我要走了。”
本尊如是,對身旁紫衣男子說道。
紫衣男子聞言,彷彿想要開口嘲笑。但那表情,剛剛露出苗頭,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化為平靜。
“你要,走了嗎…”
沒有營養的對白,有些東西,本來就難透過語言敘述。
青銘睜開眼,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哩。”
三種態度,三句坦然、卻又不同的話,顯示了三人截然相反的心情。
本尊牽著青銘的手,默默走到他們來時出現的地方。
紫衣男子看著本尊,眼中敵意,已然沒有最初那般濃郁。
“倘若,在外面遇到,我不會留手。”
如是說著,語氣平靜異常。
本尊漠然點了點頭。
“再見…”
兩人身影在這號稱聖人孤掌的歸墟囚籠淡去,依稀彷彿,青銘朝著紫衣人扮了個鬼臉。
紫衣男子灑脫一笑,笑容卻有些苦澀。
“我倒希望,再也不見。”
………。
高度,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包含著廣義的相對,和狹隘的絕對。
高山仰止,吾獨不取。會當凌絕頂,能覽眾山小?
也許,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