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火箭流星般得向斐迪南直射——好強的力道,斐迪南啪的舉起劍撥開,手中的和平之劍被那股力量帶的微微一斜。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胡裡安的劍已經穩穩地指在他的眉間。
“好劍!”斐迪南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瀟灑至極的微笑。用中指彈了一下劍刃,凝視著胡裡安:“為什麼不下手?”
面對斐迪南這樣的從容,胡裡安也是不禁暗自贊可。“我是個男人……”胡裡安的嗓音低沉,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決不會趁人之危……”
他手中的劍放下了,苔絲卻是驚叫著撲了上來,“哥哥,小心——”她大喊著,雙手託著法杖用力一頂,接下斐迪南的一擊——那樣的反應,那樣的速度,在胡裡安手中的劍正在下滑時出招,恐怕已經是成竹在胸了。
“我——是個軍人!”斐迪南淡淡的說,神情中甚至還帶了一點倨傲。
夕陽把艾尼高大陸上的一切都拉出了長長的影子,這真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斐迪南再也沒有給他們兄妹聯手攻擊自己的機會,兵力還維持在六比一甚至是七比一這樣絕勝的局面上,他要的是生擒。
在斐迪南率領的凌厲的攻擊下;戴莫斯人堅持不住了。
胡裡安和苔絲早就沒有和斐迪南單挑的機會,兄妹兩背對背,吸引著最強的兵力,並保護著大巫師,而戴莫斯的軍隊在鳳翼的率領下,結合成了滴水不露的鐵甲方陣,雖然也有損傷,但還沒有到一敗塗地的地步——斐迪南遠遠的站著,看見哪裡有突圍的跡象,手中的和平之劍就鬼魅一般指了過去。比起從來行軍打仗都衝鋒在最前面的胡裡安,他確實圓滑了不少——只是,就像他自己時常說的一句話那樣——
“我去衝在最前面了,那麼誰來指揮呢?”
夕陽戀戀,晚風如刀。斐迪南的臉上雖沒什麼表情,心中卻已籌劃著收網了——這場遊戲,他玩的夠了,那對雄鷹一樣的兄妹都筋疲力盡了,再這樣不溫不火地打下去,怕是要前功盡棄呢。
鳳翼也挪到了苔絲身邊,一劍砍在一名科納多士兵的盾牌上,他的力氣確實太大,盾牌竟然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紋。
抓住這個難得的時機,鳳翼壓低聲音道:“公主,走吧!難道您忍心看見戴莫斯的希望毀在那個一臉陰險的小子手上?”
他的話說的又急又重,苔絲咬了咬嘴唇,點頭。
她也知道自己和哥哥若是一起落在斐迪南手上,那麼,戴莫斯的末日真的到了……
“流星滑過的夜晚,
我聽見萬物凝聚成永恆的聲音;
神的暴風雪啊,
神的憤怒啊,
請你在我身邊停留!”
苔絲洞徹堅定的聲音在戰場上空飄蕩,震的每個人手上都是一緩。“小心,小心……她要施展巫術……”科納多人互相提醒著,連斐迪南也露出了戒備之色。
“讓暴風雪賜予我力量吧!”
聖女法杖有力地揮出——是“冰暴”,冰系魔法中極其可怕的一種。冰雪的龍捲風呼嘯肆虐,足以凝凍萬物。
千鈞一髮的時刻,斐迪南的和平之劍也已經出手,擋住這股暴風的大部分。戰場的氣溫迅速降到零下七十度,靠的最近計程車兵連喊也沒有喊出來一聲,已經被這可怕的寒流擊倒了。被灼燒的痛苦——熱量過快的流入體內和過快的流出體表,感覺竟然是驚人的相似——襲擊每一個科納多人。
消耗了太多力量的苔絲沒有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向哥哥打了一個響指,見胡裡安似乎還在猶豫,她已經一把扯住他,兩個人飛速衝了出去。鳳翼少將堅毅地站在科納多人和公主王子逃跑的方向之間,手中的劍如雪光般銳利,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想要追擊他們,就先砍下我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