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處理的事情我放心。”羅成笑道。
李漩將公文放下,猶豫一下道:“明兒個是十五了,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我想去白馬寺還個願。”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吧。順便為孃親燒幾柱香。”羅成感慨的道,不知不覺又是一年,他是去年新年前把李漩接進王府的,夫人莊氏倒也通情達理,並沒有要死要活的哭鬧,孃家那邊便也不好反對。至於羅藝則早知道兒子在外面金屋藏嬌,幸好如今朝廷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心思去追究李渾這種多年的積案。因此李漩很是平靜的就被北平王府接受了。這一年來,她成了羅成的賢內助,每日幫助他批閱公文,處理公務,倒顯示出巾幗不讓鬚眉的才能來,羅成樂得只管軍事,倒把大部分的公務都推給李漩了。
今年的雪比往常下的大呢,李漩沒去聽羅成的話,只是推開窗子,望向外面,茫茫白雪覆蓋了幽雲大地,白花花一片真是乾淨。
第二日一早,冒著細密飛揚的小雪,羅成和李漩乘了兩頂暖轎,帶上十幾個隨從,向白馬寺去了。隊伍走的很快,不多時來到了大街之上。這日是臘月十五,還有半個月就是年關,雖然有雪,又是個大早,街上倒也稀稀拉拉有不少人在走動。
“那個人怎麼又來了?”當鋪的夥計卸下門板,打著哈欠跟隔壁茶莊的夥計道。
“鬼才知道,他這十來天每天在這站著,我看他這裡有毛病。”茶莊的夥計道。
“怪人。”當鋪的夥計把門板卸好,拿進鋪子裡去。
當鋪對面的一面矮牆前,一個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錦袍的男子靠著牆壁,頭上戴個破氈帽,露出兩隻眼睛,半閉不閉的打量著街道上的情形。
“侯爺來了,閒雜人等躲開。”走在羅成暖轎前的衛士看到街上有幾個行人,怕衝撞了羅成的轎子,大聲喊道。行人聽了,紛紛躲開。那靠在矮牆前的男子聽到,眼中精光一閃,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此時羅成的轎子己經來到他身前的街道上。
“羅成,受死吧!”那男子猛地喊了一聲,伸手在矮牆後一撈,撈出個長長的黑布袋子,一把將黑布扯下,露出一隻銀光閃閃的方天化戟來。化戟一平,風馳電掣一般向著前邊的轎子刺了過去。這一下電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轎伕和衛士都被驚呆,直勾勾的看著他刺了上來。
噗哧一聲,化戟穿透轎身,刺進轎中,只聽裡面一聲驚叫,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男子吃了一驚,把化戟一拔,上面沾滿了鮮血。男子一看,滿面的憤恨,目光投向後面的轎子。
“大膽!”後面的轎子掀開簾子,一條白影飛身而出,在轎杆上一拉,五鉤神飛槍赫然已經握在手中。原來羅成每次出門都隨身帶著兵器,五鉤神飛槍恰好可以藏在矯子的抬杆中
,他聽到外面有變李漩被襲,跳將出來,立定身子,鬚眉皆立,滿面怒火。
“快去看看夫人傷勢如何?”羅成暴怒道。
隨從慌忙去看,只見李漩手臂受傷,流血不止,連忙把她扶了出來。羅成大吼道:“快去送醫。”
隨從慌忙攙扶李漩而去,那男子似乎沒瞧見這一切似的,只是輕輕的抖著手中的化戟,看著上面的血滴落進雪中,化作點點豔紅的梅花。
看到李漩被隨送送走,羅成稍微定下心來,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刺客,只見他身材高大,一身白袍,上面汙穢斑駁,顯然是許久未曾洗過,一頂破氈帽下蕺著的臉孔卻看不清楚,手中一杆方天化戟,寒光陣陣。
“你是何人,為何要行刺本侯?”羅成厲聲道。
“我來找你報仇。”那男子道。
“報仇?何仇?”羅成不解的道,“難道你是響馬中人?”
“我不是響馬。”男子道,“我只想你還我爹孃的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