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鬥氣的時候,若是不早做決斷放棄洛陽只怕咱們都要埋骨在此。”
楊玄感沉默下來,半晌道:“難道我做錯了嗎?”
“亡羊補牢,猶未為晚,如今元弘嗣在隴右帶兵,他曾是越王的門生,我們可以詐稱他歸降與義軍,動搖關中軍心民心,趁魏文異和屈突通都在此處,長驅直入殺進關中,還有周旋的餘地。”李密道。
楊玄感躊躇了好一會,終於道:“再給我兩天時間,若是打不下來洛陽,我們就去關中。”
李密急道:“時間緊迫,需得早做決定才行。”
“我意已決,不用多說了。我只要兩日,兩日不成,一切都聽你的。”玄感說完,徑直下山去了。李密獨個留在山崗上,滿臉的憤怒:“楊玄感啊楊玄感,當年越王說你志大才疏,我還當他是一時謙虛,原來你果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我李密跟從你造反,真是瞎了眼睛,這回只怕要被你害死了。”
洛陽城裡己經發現南北兩面都有援兵到來,士氣大震,不但防守上更加頑強,還時不時的騷擾圍城的楊玄感軍。楊玄感雖然有心先擊敗兩路援兵,可一是忌憚武安福這支人馬粉碎楊玄挺一戰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二是武安福和魏文異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若是一方受到進攻,另一方一定趁機攻打楊玄感的後方。楊玄感被逼得不敢輕舉妄動,這兩路人馬如同芒刺在背,讓他好不難受,一連兩日,連一塊洛陽城磚都沒打碎,何況破城。不得以,楊玄感下令全軍準頓軍備,準備西進關中。就這這時,來護兒提前趕到了,他的四萬鐵騎經過長途跋涉,比楊玄感預計的早到了三天,如同黑雲壓日一般的黑鐵精甲在陽光下閃耀這死亡的光澤,似乎要把黃河都吞沒一般。
在李密的嗟嘆和楊玄感的震驚中,來護兒來到了黃河岸邊。
“爹,洛陽就在眼前了。”來護兒的兒子來弘看著滔滔黃河水,興奮的對來護兒道。來護兒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自從一個月前楊玄感以討伐來護兒的名義起兵之後,他就一直忐忑不安。楊廣的暴躁性格他在清楚不過,威脅到楊廣皇位的人如今都在黃泉之中,第一次征伐高句麗,來護兒就差點因為兵敗而被判死罪,好不容易脫罪戴罪立功,楊玄感竟然誣陷自己造反,來護兒簡直氣炸了肺。他一得到訊息就立刻帶領四萬人馬啟程返回洛陽,直到路上遇到楊廣的使者,對他好生安慰,來護兒才放心下來。不過他己經視楊玄感為仇敵,若不殺他,憤恨難平。可是,面對來護兒的不但有滾滾的黃河,還有黃河對岸,那匆忙趕來的楊玄感軍。
“渡河!”來護兒鐵槍舉起,指向洛陽方向。
“爹,敵人若是半渡襲擊,我軍恐怕難以抵擋啊。”來弘一聽,驚道。
來護兒鐵青著臉,眼中的光芒閃爍著駭人的殘忍:“無論死多少人,我都要渡過黃河!”
一百多條小船,倉促建成的浮橋,一千敢死隊利用這可憐的渡河工具開始向對岸進發,每個人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鎮定。楊玄感軍的刀光劍影,匯聚在一起,比黃河的波光更為耀眼,卻無法使他們閉上眼睛。
“將軍,我們什麼時候攻打過去?”懷義躍躍欲試的問楊萬碩道。
“半渡。”楊萬碩鎮靜的道,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楊萬碩是這樣認為的,楊玄挺死後,他是楊玄感最信任的將領,因此才把阻擊來護兒的任務交給他。
敢死隊的扁舟在黃河上如同落葉一樣打著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有人靠上了岸,當一千多敢死隊有小半登上了河岸時,楊萬碩舉起手來,就要落下。
“衝!”這一聲喊,卻不是發自楊萬碩的口中。潛伏在附近山崗之中,身上披滿雜草的武安福軍暴跳而起,一萬精銳勢如猛虎,向楊萬碩背後掩殺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