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想問的究竟是什麼?」管事並不好忽悠,蕭寧到現在為止並未明言,只是一味的讓管事說話,管事慎重,反問個明白。
蕭寧驚嘆地反問:「玉嫣只道問起你們司樂坊的人,必知何事,難道是假的?」
聽語氣竟然是要懷疑玉嫣了。
「誣告反坐。管事應該知道。」蕭寧不給管事太多的時間思考如何的應對,已向繼續點明。
「小娘子。」管事聞之已向跪直,朝蕭寧一拜下,連忙地道:「小娘子明鑑,奴雖出身卑微,卻也懂得覆巢之下無完卵。雍州生死存亡,非一人之事,與奴等息息相關。」
話說得十分大氣,蕭寧感嘆啊。伶人都有如此氣節,無論真或是假,能說出這樣的話,必然心中有國。瞧瞧那些為了一己之私要置蕭諶於死地的人,可曾覺得羞愧?
「管事和玉嫣姑娘心存雍州,此心我知。然縱這些世族有心置我蕭氏於死,蕭氏若與你們一般無二,不辨是非,只憑喜好,思一己之利,與他們何異?」蕭寧也會忽悠人。
管事是蕭寧請來的人,目的為何其實夠明顯的。
管事在司樂坊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的,心裡清楚人性的醜陋。
蕭寧是想對付世族們不假,他們圖謀為何,蕭寧已然心中有數。這樣的情況下,蕭寧能放過他們,容他們活到現在,她有所圖謀不假,更多也是不想大開殺戒。
管事驚嘆地抬頭,訝於蕭寧的意思。
「小娘子之意?」管事確實想不到,面對想置蕭家於死地的人,一個又一個的人送上鐵證到蕭寧的面前,聽蕭寧的意思,她竟不打算利用到底?
「玉嫣的來歷,旁人不知,管事不會不知吧?」蕭寧終於問到重點,流露出她對玉嫣懷疑。
管事臉上的神色立刻變得晦暗不明,嘴角微僵,卻又很快的恢復平靜道:「司樂坊的伶人,多是官犯之後,這一點若是小娘子所知不多,大可請長史一查。」
蕭寧一直都在注意管事的表情,馬上明白她的猜測是對的。
「我自會去問,如今卻是我在問你。管事不知?」所謂管事,既是掌管司樂坊,司樂坊的任何一個人的來歷她都該心裡有數的。
不知,也可以算得上失責!
「當然知道,當然知道。」管事眼看蕭寧挑起眉頭,年幼的小娘子讓人感受到一股壓迫。
「那便說來聽聽。不得有半句虛言。區區的司樂坊,若是不想在雍州好好的呆下去,我可以成全你。」威脅人是蕭寧最不願意做的事,但有時候不威脅人又不行。
管事臉上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這一刻盡都斂去了。
「小娘子說的哪裡話,奴不敢妄言。只是各世族對蕭家做下的事,難為蕭家大度,竟無意計較?」管事顯然是在打聽蕭寧的心思,意圖弄清楚蕭寧為何要弄查探玉嫣的來歷。
蕭寧瞥過管事,「難道驃騎將軍府如何處置世族,你們能管?還有,你如何知曉我驃騎將軍府出事了?」
最後一點尤其的關鍵,蕭寧做事的時候有意把事情鬧大,讓世族們都看到蕭家人如他們所願的出了大事,看起來像是中了世族的計。
然而人進來了後續的事,蕭寧下了嚴令,不可外傳。
唯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急於弄清楚他們家的人,怎麼來了驃騎將軍府不回去了。
司樂坊,不管是玉嫣或是眼前的管事,看起來都對他們蕭家的事很瞭解。
蕭寧沉下了臉,凜若冰霜。管事的心咯噔直跳,暗嘆自個兒竟然鬆懈了,原以為這是一個小娘子,不足為懼,想套蕭寧的話不成,反倒讓蕭寧套了她的話。
「小娘子當知,我們司樂坊人來人往魚龍混雜,訊息難免也靈通,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