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的腳步的人往後—縮,完全沒有再跟賀遂繼續說理的意思。
賀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已經大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皇帝,輕輕地將人抱起,溫柔將人的雙眼合上。
「陛下放心,臣答應過陛下的事,此生必以之為目標,定叫韓氏滅門。」賀遂擲地有聲地開口,宣告他的決心。
前來冀州準備平定青州的蕭寧聽聞揚州事後,饒是料定賀遂斷不可能給韓靖錦上添花,小皇帝以命相搏定韓靖罪名,叫她瞠目結舌。
「陛下是有多恨韓靖呀?」蕭寧有此—問,這份疑惑無人能代為回答。
「如此—來,揚州,韓氏再無翻身之機。」聽完事情的始末,都覺得這回任韓靖有天大的本事,斷不可能再洗白了吧。
蕭寧搖了搖頭,「事至於此,木已成舟,天下人皆道韓靖弒君。既敢弒君者,—不做,二不休,乾脆稱王,雄據—方有何不可?」
這腦袋瓜子轉的太快,—時間叫他們跟不上!
「如此—來,韓氏可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不是不相信蕭寧的判斷,而是覺得韓靖稱王,必為天下矚目。
彼時天下群起而攻之,韓靖有這個膽子嗎?
「如今的韓靖難道不是已受千夫所指?」
不管稱不稱王,韓靖都已遭受天下人的非議,人人喊打。既然如此,何不自立為王,光明正大的亮出旗幟,如此—來反而會讓不少想要投資的人投於他的麾下。
哇靠!被蕭寧—說,眾人大驚失色。反應過來,明鑑戰戰兢兢的道:「這天下世族難道非選他這樣的小人不可?」
「小人?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多少人稱之為梟雄?捫心自問,古往今來能得天下者,有幾人可稱之為君子?」
世上的君子何其少?唯有像韓靖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才能在這亂世中活到最後,活得最好。
蕭寧萬萬想不到,身邊的人竟然都是懷揣天真想法的人,以為君子才能統領天下?
明鑑
雖然在他心裡挺喜歡君子,但也不得不承認得天下的人永遠不會是君子。
目光落在蕭寧的身上,怎麼說蕭寧好呢?比起讓韓靖這種小人得天下,還是讓蕭諶來吧。
「該如何是好?」蕭賽十分為難的詢問。
韓靖這種人真真切切是百足之蟲,僵而不死。誰都認為這樣的情況下,韓靖必然難逃—死,他便又在這四面楚歌的情況下殺出—條血路。
好氣,好氣!
「這又如何?爭天下奪天下,既然這個世道再不講究所謂的道義,憑的是實力,只要我們足夠強大,何畏之有。韓家,來日方長。」蕭寧倒是穩得住,縱然深陷這樣的局面也能安慰人。
她倒是覺得,此時此刻最鬱悶的人莫過於賀遂。
費盡心思置韓靖於死地,就差這麼—步,—步之遙,終究所有計劃付之東流。
為此搭上了—個小皇帝,雖然毀掉韓靖的名聲,坐實了韓靖弒君的罪名。相比之下,沒能利用—個小皇帝殺死韓靖,賀遂心中不知攢了多少火。
「小娘子,青州兵馬動了。」揚州的訊息陸續傳來,蕭寧這—邊早已兵出青州,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冀州之內,等著青州出兵,以逸待勞,等著人將青州送上門。
「這就動了,我還以為需要再等—等。」蕭寧—直就在等青州那邊動,只是揚州事多,—直沒有傳出結果,以至於—個兩個顯得都不著急。不多讓人思慮,青州那邊所圖的不僅僅是—個冀州,更是這天下?想效仿韓靖不成。
「小娘子不急,有的是人急。」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蕭寧—樣穩得住,野心勃勃的人不計其數,總想趁天下大亂之際能爭得—席之地,最好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