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眉一時並不作聲,曹根喜上眉梢半天,沒有聽到最重要的人附和,不明所以的詢問,「丞相不以為然?」
「陛下,雍州多狡詐,還需謹慎再三。」楊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之前覺得應該造不了假,現在卻總覺得情況有點不對。
「女兵,雍州已經出動女兵了,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若不是手中無人,又怎麼會連女人都派上戰場?」曹根這邏輯,沒有一丁點毛病,楊眉也不能否認。
可是,楊眉道:「當年敗於蕭寧之手的人,何嘗不是因為對蕭寧的輕視。沒有人認為,這樣一個年幼的小娘子,竟然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識破成人的計謀,甚至能夠臨危不亂,力挽狂瀾。」
這個時候楊眉提起蕭寧的功績,樁樁件件,歷歷在目,不能忘。
「那又如何,現在雍州大亂,正因她而起。雍州內亂四起,城門失守是真,而我們兵馬出動,迎戰為女兵亦不假。
「丞相,當日雍州之汝,朕不敢忘,丞相亦不敢忘。大好的機會,能夠一雪前恥,為何不可?」
曹根極是心動,越說越發激動,恨不得立刻提刀出征,殺到雍州。
「陛下,就算兵出雍州,仍需小心再三。」事至於此,賀遂明白勸不動曹根。兵是肯定要出的,只是這個兵出多少,怎麼打,需得好好地斟酌再三。
「朕御駕親徵。」曹根在這一刻突然站起來,大聲的告訴所有人,雍州給他的恥辱,他都要親自還回去。
楊眉想都不想地反對道:「陛下萬萬不可!」
曹根堅持己見地道:「有何不可,從前朕能上戰場,能打下這江山。平定天下,朕也可以。
「雍州當日用計引朕入彀中,險些要了朕的命,朕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親自討回。」
楊眉哪裡願意曹根這時候出兵,待張嘴再要勸。
曹根已經道:「丞相,你跟隨朕多年,該知道朕心中有多記恨雍州一事。倘若不讓朕御駕親徵,朕絕不能安心。」
曹根咬牙切齒流露出的是對雍州的恨意,尤其是對雍州那一對父女。
「正因如此。陛下對雍州的恨意早已迷了心志,決不宜出征,請陛下三思而行。」楊眉一片赤膽忠心,萬望曹根能聽得進去,萬不可一意孤行。
「父親,這場仗請父親交給孩兒去打。父親受的屈辱,孩兒一定代父親討回。」眼看皇帝和丞相僵持不下,旁觀之人皆不敢作聲,害怕無辜受累。
好在終於有一個能夠勸服曹根的人開口。
此人正是曹根的長子,曹雄。
人如其名,長得那叫一個彪悍威武。
20出頭的年紀,自小跟在曹根身邊衝鋒陷陣,出生入死,也是曹根的得力幹將。
「父親已經是大吳國的陛下,您身上肩負的不再僅僅是一州的安寧,只需要領兵打勝仗即可,而是天下安寧,安定這諸多文臣武將之心。
「只要父親安好,只要父親在這京城,吾朝能穩如泰山。」
曹雄相當的會說話,一溜一溜的脫口而出,引得一旁的人點頭讚許有加。
曹根看向曹雄,注意到朝臣們讚許的眼神,那比自己挨誇還要高興,面露喜色。
「丞相以為如何?」哪怕之前跟楊眉爭執不下,這會兒要定下事,曹根習慣詢問楊眉的意見。
「安王代陛下出徵,再妥當不過。」楊眉鬆了一口氣。
誠如曹雄所言,但凡只要曹根在,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安定吳國上下之心。曹雄代父出征,若能大獲全勝,何嘗不是一樁美談?
曹根得楊眉同意,心中甚為歡喜,連連點頭道:「如此說來,此事就此定下,就讓安王代朕出征。」
定下此事,曹根緩緩地走到曹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