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於外人看來那是滿門被誅,獨留一個義子曲昆,不少人也在觀望,不確定究竟蕭家人能否容得下這個義子,是否能夠允許對方繼續活下來?
這其中自他們的權衡,讓他們對蕭氏有新的認識,這是不是一個真正能容人的人。
想看,蕭寧就讓他們看個夠。
韓靖想安排曲昆作為一個釘子釘入蕭家的心臟,得看曲昆有沒有這個分量。縱然是韓靖再多的算計,別忘了,蕭寧同樣想知道躲在暗處的韓潛在哪兒!
蕭寧把人送去得乾脆,孔鴻在看到曲昆時,知曉對方的身份,當時心下一沉。
站在孔鴻的立場,知蕭韓兩家恩怨,更明瞭什麼叫不死不休,第一反應是不能允許這樣一個危險人物靠近蕭諶和蕭寧。然沉下心來,知道這一位在見到蕭寧時表明歸順,也就知道,縱知曲昆不懷好意,但殺不得。
不殺,難道就沒有不殺的辦法?
這裡是雍州,不是韓氏的地盤,揚州韓氏一脈,凡有幹係的人全都已經被誅殺殆盡,憑一個曲昆想在雍州興風作浪,他們這些經營雍州多年的人,難道竟都是廢物?
「曲將軍願意歸順,這是雍州的喜事。某為將軍安排住處,至於接下來如何安置先生,且等等。某自當稟明將軍,請將軍決斷。」孔鴻無論心裡如何衡量眼前的人物,面上持著笑容,朝他輕聲道來,不失熱情。
曲昆已經被取下手鍊腳鏈,瞧著是自由之身,面對孔鴻的面容,直言不諱道:「我欲參軍。」
乾脆利落,透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孔鴻眉頭輕輕一挑,豈由他一個初來乍到之人隨意做主,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曲將軍,這裡是雍州,不是揚州。曲將軍莫再認為,如今依然身在揚州,有一個義父為將軍撐腰,將軍可一躍而出,成為萬人之上的將軍。
「求賢令所求來的賢才,將士,非知有才便委以重任,人人皆是一步一個腳印,憑功勞說話。」
對付一個毛頭小子,孔鴻不費吹灰之力。
曲昆一頓,縱早有預料雍州內的人,能在天下大亂之勢,迅速佔領諸多城池,可見不是一個尋常之地。
不想剛來雍州,本以為能讓蕭寧中計,不得不留他性命,他需再進一步,碰上一個孔鴻,他這是要講規矩?
「天下皆知蕭氏唯才是舉,不遵常規,這樣看來,蕭氏不過如此。」曲昆亦是聰明人,請將不如激將的道理,他深諳其道。
不料孔鴻並無不好意思地道:「所謂不遵常規,需得看什麼規矩。自然,也不代表任何事都應該摒棄所有的規矩。饒過將軍是因將軍投誠,該放,至於如何用將軍,需得看看將軍之才,將軍之忠心。難道將軍表忠心歸順,不過是一場戲?」
最後這一問,曲昆心下咯噔一跳,好想罵人啊!
「長史說的哪裡話,真真假假,日久可見人心。」曲昆也是臉皮厚的人,不由人忽悠,立刻答上。
「將軍言之有理,日久見人心,將軍莫急。」拿人說過的話堵人,不是一般的爽!
孔鴻的心情上佳,臉上的笑容自然也就多了幾分真心。
曲昆就不怎麼美妙了,雍州,不如他們所預料的太多,接下來,接下來
有人謀劃接下來的事,孔鴻轉手就告了狀,大家都知道,曲昆這誠投得,半點誠心都沒有,另有所圖。
不過,孔鴻提醒的是,「此等人物,確實有才,若是有意挑動人心,不可不防。」
無能之人,任他們怎麼蹦躂也蹦躂不起來;有才之人,倘若放著不管,極有可能讓人多想。
蕭寧微微一笑,「若他不動,怎知暗中有何人配合他?」
一語道破如今各自關係的關鍵,並不是他們著急,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