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確定,迷茫之時,有人為你指明一條路,讓你可以明瞭方向的走下去,又有何不可。
「某願傾之所能,助小娘子一臂之力。」賀遂鄭重與蕭寧承諾,蕭寧臉上浮現笑意。
恰在此時,一群人舉著火把接二連三冒頭,看他們赤臂露胸,所著服飾與蕭寧他們截然不同。蕭寧之前已經有緣見過這些山民,自一眼辯明,對方正是山民。
「聽說山下換了一個頭領?」如小草冒頭,一茬又一茬的人冒出來,很快站在一旁,密密麻麻立成一排,倒是挺像樣兒的。
讓蕭寧和賀遂都意外的是,其中竟然有人說出雅言。
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走了出來,遠遠看去,甚是老練,一雙利目精準無誤的落在蕭寧的身上。
「難得,難得,山下人竟然也有讓小娘子做主的一天?」見著蕭寧,老者頗是覺得不可思議,驚奇得很。
蕭寧聽對方雅言雖然說得有些乾巴巴的,作為溝通總是沒問題的,因而輕聲地道:「蕭寧,見過諸位。」
恭敬地見禮,在她一旁的賀遂有樣學樣。
那位精練的老者,這一刻笑著搖頭,「都說山下人最是知禮,從前我是沒碰上所謂知禮的人,今日倒是真碰上了。這鹽,是送我們的?」
並不贅言,視線移到一旁堆積成山的鹽上。雖然鹽用麻袋裝著,遠遠便能聞到鹹味,對這種山上最缺之物瞭如指掌的人,鼻子尤其靈。
蕭寧頷首道:「不錯,是送的。但不知我敢送,閣下敢收嗎?」
終於不用人翻譯,蕭寧鬆了一口氣,對這位精練的老者,蕭寧更希望這是一個突破口,能讓她更進一步。
「有什麼不敢的。只是你一個小娘子做得了主?」老者挑起眉頭,對於旁邊的賀遂,他可是見過的,之前梁州就是這位做主。
賀遂並沒作聲,立在那兒姿態似在無聲地告訴老者,他以蕭寧為主。
這就讓老者納悶了,他是知道山下人規矩的,自來女人只有聽男人話的份兒,什麼時候一個州,送鹽這等大事盡由一個小娘子做主了?
老者細細一品,今天就是來探底的,可不能空手而歸。
「自然做得,此後梁州境內,無論大事小事,都由我做主。」賀遂的姿態在前,蕭寧溫和而自信的一番話更昭示她的地位。
如此大的口氣,老者越發好奇。
「你們山下人跟我們山上不一樣的,比如這男人女人能不能當家,我們那看的是本事;你們從來不看本事,再沒用的男人都能掌事,再能幹的女人,也得跟你們男人讓道兒;怎麼到你這兒變了?」老者看來對山下的事瞭解頗深,聽他的話道來,引得蕭寧笑了。
「因緣際會,適逢良機,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本事。本事夠大,無人能及,又有誰能擋得住你想走的路?」蕭寧還是第一次自誇自賣。她從不認為她能有今天是憑白得來的。沒有能力,她誰都震不住。
老者詫異地望向蕭寧,「你一個小娘子好大口氣,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蕭寧依然面帶笑容,輕聲道:「閣下不信,大可一試。你手下必有不少勇士,不如選幾個出來,同我手下的人比試比試?」
哎喲,大半夜的,以武會友,也是被逼無奈。
比起雙方開戰,打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還是小面積的較量,分個勝負就是。
老者一聽倒是有些心動了。蕭寧更是丟出籌碼,「比贏了,鹽你拿走,我絕不阻攔;比輸了,鹽你同樣拿走,不過,我們聊聊。這鹽就當是我的誠意,和你們山民交友的誠意。」
蕭寧如此輕聲道來,落在老者的耳朵裡,他便明白,蕭寧有所企圖,可這份企圖,對他們山民而言,暫時未辨好壞。
但,考慮